沈重的議題,進了戲院其實感到很痛苦,因為沒有人想主動面對「悲痛」、「爭議」、「衝突」,我們都想把「好」、「壞」分清楚,但真的可能嗎?
你不願面對的沈重話題,不去看,就不會發生了嗎?
這是我對自己的。
看完紀錄片
#我的兒子是死刑犯 ,導演李家驊紀錄並訪談了台灣幾個死刑犯事件出發,從家屬、律師的訪談角度出發,更有震驚社會離我們非常近的鄭捷事件,我想起了那年我看《我們與惡的距離》的感受,非常不同,沒有戲劇與人物的刻畫,真實報導、家屬、犯罪的監視錄影畫面,感受到更深的負面與更無奈的情緒。
當時看完
#與惡,我深深的相信理解、同理,是我們共同在追求的事情,沒有人能接受,我如果是受害者家人,無法原諒,因為我可能無法同理,即便我知道事情有不同的面向,但全民與家屬的悲傷跟憤恨不斷湧上,此刻真的不知道怎麼學習同理,也許他們能做的事只有先麻痺自己,然後這就是社會說的這樣無法解決問題。
也有人說,許多台灣人的價值觀都是會只存在著「殺人償命」,其實我覺得社會層次應該是隨著時間有提高的,還是很多人想要去理解「為什麼」,但很多答案是不可能立刻浮現的,社會價值觀、一個人無意的行為、一部電影、一本漫畫、父母的愛等,都是影響我們的行為,外界急於想知道「為什麼你要殺人」,也許那個人也只能回覆「一時衝動」,也我們可能以「憤恨」的心情在看待,其實當事者也許連正常思考或是冷靜下來的能力都沒有。要怎麼能要得到一個「我們需要的」合理答案呢。
看著加害者的家屬「無奈」、「自責」、「痛苦」,這一生都必須被一個大問號困住「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每天相處的人要如此殘忍呢?我做錯什麼了嗎?而
而日子就是要繼續過,死刑定讞也可能等到你老死還沒判刑,活著的人持續的都沒折磨著。好多的問號衝擊出來,我一時也無法回答我的情緒是什麼。
我了解的是,仇恨不會一天被堆起,仇恨在每個角落都有可能累積。造成的是無限的悲痛,讓所有人都不知道怎麼繼續「正常的活下去」的折磨。
我最痛苦的部分就是要去正視鄭捷家屬對著媒體自白與跪拜的畫面,那一刀不剪的衝擊,讓我想著,如我是我,我會去責怪他家屬嗎?天阿,這實在是我沒有權利回答的話。說與經歷永遠是兩回事。我只願這樣的事情不要發生,而這就是全體國民關注的事情。到底,為什麼?不過...不好的事情就是發生了,生命也不會再重來,加害者後悔或是以命償還都沒有用。
我能做的就是,在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我可能還有一絲機會能試著思考,也許我們都有那個「掉入黑洞的時候」,強大的恨可能被轉變成另一種發洩,但卻有些人是無法去控制情緒的(也許是多年來的累積)。
反過來,也許我也只能在這個社會多一份同理,不是屬於要原諒殺人犯的那種,而且當有人犯了錯,說了負面的話,我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讓善有機會傳遞給別人。
「可能就是一個很糟很糟的一天,形成了黑洞,不再能看見顏色、聽見聲音、失去感覺,成了小丑。只需要一個很糟的一天。即便看得見,就是有某些人的世界是黑色的,黑色甚至稱不是上是一種顏色..」
這是某天我在強烈失落時寫下來了,當時我也覺得「為什麼要活著」,只不過我的表達失落的管道不同。
我們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慾,有其比重跟表達的方式,但種有那些日子是失控的。你能同理自己失控,你需要別人理解,而別人也需要你的理解。
最後我想,我會試著去提醒自己,別人發生小錯的同理心,不是一味地責怪,當你選擇原諒對方,或是不對此有情緒的作為,其實也許我們都能阻止那「負面的基石」,那個可能無意間被社會累積的黑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