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花汐顏戴著面具穿著斗篷,在禁湮內部跑得飛快,一直跑到禮堂門口。
“烈焰大人,”門口看守的人說:“靈消大人……”
後面的“接見超靈長老”還沒說完,花汐顏已經踹開門走了進去。
慕容冰淩戴著白色面具穿著黑色長袍,悠閒地坐在臺階上方演講台側邊的椅子上,夏天琪也回過頭來,臉上是一個狼頭面具。
花汐顏“砰”地關上了門,三個人身上的斗篷面具都一起消失了。
花汐顏氣鼓鼓地說:“不是說了嘛,我不在不准單獨見他。”一邊說一邊跑上臺階,跨開腿坐在了慕容冰淩身上。
“好好好,”慕容冰淩環上花汐顏的腰,一臉寵溺的笑,“以後都聽你的。”
夏天琪歎了口氣,真的是沒眼看啊。
“什麼事快說吧,”花汐顏直勾勾地盯著慕容冰淩頭都沒回,大言不慚地說,“說完快滾。”
“超靈的人員遣散得差不多了。按照湮滅大人的意思,高層人員已經通過各種管道推薦去了更合適的企業,也警告過不得再從事任何黑道活動。”
夏天琪又歎了口氣,決定人在屋簷下,所以不跟花汐顏計較,
“而超靈從前的違法業務留下的錢,也全數捐給了兒童慈善機構。”
“滿意了?”慕容冰淩笑著說。
花汐顏在慕容冰淩臉上親了好大一口:“那他可以滾了嗎?”
夏天琪拿出一疊文件:“這些都是最後的帳目明細。我還沒來得及交給湮滅大人,你就進來了。”
“怎麼,”花汐顏不滿地說,“你還想趁我不在的時候突破男女間距兩米四的大防,放下快滾。”
“一口一個滾。你好歹是個女生,能不能有點女生的樣子。”花汐顏的態度也引起了夏天琪的不滿,“我還救過你,你就這麼對救命恩人。”
“要不是你救過我,我早把你打出去了。那請您放下,然後圓潤地離開怎麼樣。”
“我還要跟湮滅大人解釋細節。”
“兄台,我們家寶貝好歹是個大學老師,這麼點玩意需要你教?”
倆人就這麼吵了半天,這事也沒有進展。
整個過程中慕容冰淩什麼也沒說,一直看著花汐顏,頗有種她在鬧她在笑的既視感。
門不知道又被哪個不長眼的踢開了。
夏天琪和花汐顏一起回過頭,同時面具也戴上了臉。
只有同樣自動帶上了面具的慕容冰淩,視線一點都沒移開。
進來的人是朱巧巧。
所以當門關上的一刻,所有面具都不見了。
花汐顏回過頭,親了慕容冰淩一口。
“你們倆想閃死我嗎?”朱七七不滿地說,“再這樣,以後都沒藥送給你們。”
“嗚嗚嗚。”花汐顏裝作一副哭腔,躲進慕容冰淩懷裡,“巧巧不管我了,我好傷心啊。”
慕容冰淩的視線終於微微低了下去,還輕輕摸了摸花汐顏的頭。
“我要瞎了,你們就不能尊重下單身狗嘛。”朱七七把手頭的東西丟給夏天琪,“政府給你倆弄了個類似超人的職位,工資不低且有帶薪假期,出外地任務也是有補助的。我把資料扔這了,去不去你們自己看。”
朱七七離開時,並沒有太多留戀,好像夏天琪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可是夏天琪慌了。他糾結了好一會,才想出來一個理由緩解尷尬:“我出門前煮湯忘了關火,可能要下次再給湮滅大人解釋了。”
“滾滾滾。”花汐顏體貼地說。
夏天琪瞬間沒了蹤影。
“老師,”花汐顏又在慕容冰淩嘴上啄了一口,“你覺得他們倆還行不行啦。”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小汐顏,好像在意別人超過在意我。”
“哪有哪有。”
花汐顏一頭吻了上去,吻到倆人都喘不過氣來。
禁湮外面,夏天琪找機會褪了偽裝,急衝衝追上朱巧巧。
“有事嗎?”朱巧巧沒好氣地問。
“你一個女孩子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吧。”
“不安全?”朱巧巧的表情像是夏天琪在講什麼驚天大笑話,“大白天的,而且兩大黑幫都解散了,還有什麼不安全的。”
“就……”夏天琪有些結結巴巴地說,“就還有些小流氓還沒收拾好嘛。”
朱巧巧疑惑地看著夏天琪,腳上步子卻沒停。
轉眼到了研究所。
朱巧巧可沒打算讓保安放夏天琪進去,可好巧不巧的,朱巧巧的父母跑了出來。
“這小夥子賊俊啊。”朱巧巧的母親看著夏天琪一臉的高興,還用胳膊肘戳了戳朱巧巧的父親。
“是啊是啊。”朱巧巧的父親應和著,“這位是誰啊,巧巧你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我是巧巧的學長,叫夏天琪。”夏天琪禮貌地自我介紹。
“巧巧的學長啊。”朱巧巧的母親滿臉堆笑,“除了花汐顏那個小姑娘,巧巧還沒帶同學回來過家裡。快進來快進來。吃了晚飯沒有,要不要留下來吃個便飯啊。”
“還沒有。如果伯母不嫌棄,我打攪了。”夏天琪從善如流。
“不打攪不打攪。”朱巧巧的母親熱情地像在嫁閨女,朱巧巧翻了個白眼。
上樓後,朱巧巧的母親忙著做飯,朱巧巧跟進廚房幫忙。
朱巧巧的母親一邊洗著菜,一邊小聲對朱巧巧說:“喜歡人家的話要趕緊下手啊,姑娘家主動也沒什麼關係。而且我看這小子,對你有意思。”
“媽……”朱巧巧嗔怪道。
“你這孩子,眼睛一瞟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喜歡就喜歡嘛,連媽媽都要瞞著?”
朱巧巧有點不好意思,沒再說下去。
另一邊,朱巧巧的父親興致衝衝地跟夏天琪掰手腕,掰三次贏了三次。
朱巧巧端水果進客廳,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朱巧巧的父親開心地招呼朱巧巧過來:“這小夥子不錯,就靈力有點馬馬虎虎。不過沒關係,我們家就搞這個的,肯定能給他補好了。”
“哪裡。”夏天琪謙卑地說,“是伯父大人太強了,晚輩自愧不如。”
“你這小子有眼光。”朱巧巧的父親被恭維得笑開了花,指著夏天琪對朱巧巧說,“這個女婿我准了,你們擇日結婚吧。”
“爸你說什麼呢?!”
“巧巧臉紅了?誒呀我的女兒,從前臉皮沒這麼薄啊。”
朱巧巧母親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老頭子你幹嘛呢,進來幫忙啊,讓巧巧帶人家到處看看。”
朱巧巧的父親接了命令,一邊說“聽到沒有”,一邊把倆人推出了門。
相對朱巧巧的無語,夏天琪依然是一副恭謙的書生模樣。
朱巧巧把夏天琪拉到了一個沒人的房間,有些氣急敗壞地問夏天琪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意思。”夏天琪笑著說,“這幾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確定了將來要走的路。之前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你都不怎麼理我。”
“慕容老師不要你,你也不要當我是收破爛的。”
“就知道你是因為這件事。”
夏天琪主動拉起朱巧巧的手,直視朱巧巧驚訝的目光,
“我的確喜歡過慕容老師。或者說,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分不清我對她的是忠誠還是愛。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的我不需要對任何人忠誠,可以給你一個完整的自己。”
朱巧巧被嚇得脖子往後縮了縮,但是手沒抽出來:“你不還是追不上慕容老師,看我像個接盤的嗎?我……我嫁妝很多,肯定要找個配得上我的。”
“我在超靈這麼多年,積蓄也不少。”夏天琪笑著說,“錢的方面你不用擔心。不過我年紀比你大很多,至少有個十幾年吧。”
“靈力強長得年輕了不起啊。”朱巧巧聽到夏天琪的話,氣得臉都鼓了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超靈有很多朱家的藥,我跟慕容老師要了來。靈力這個東西呢,能讓人常保青春,靈力越強壽命越長,容顏也保持得越好。”
夏天琪連忙解釋,
“所以這幾年,我對朱家的藥施入靈力,終於找到合適的比例可以讓普通人吃了也能夠達到駐顏的效果。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願以此方為聘。你不願意也沒關係,我一樣會送給你,表達我的決心。”
朱巧巧終於露出笑意,害羞地問:“為我做的?”
夏天琪點點頭。
“我考慮一下。”朱巧巧用力抽出手,轉身跑開了。
這次夏天琪想也沒想就追了上去,握住的手再也不想要放開了。
其實很多年前,差一點就握上了呢。
(《超越禁忌》 全文完)
白鹿青涯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