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躺在冰櫃的會是照片上的人嗎?」人的骨架決定長相,信宸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即使他不是照著照片黏貼的,但人工皮貼在大體上,至少也該有個相似的輪廓,為什麼拼貼出來會是另外的樣子呢?總覺得不是同一個人。
「你懷疑死的不是苦楓?怎麼可能,依照體型判斷,家屬也未否認不是苦楓的啊?」莊大直被唬得一愣一愣,確實也沒驗過DNA,僅以短訊就認定死者有自殺念頭,但沒人親眼見到死者自焚啊,萬一是被人偽裝成自殺的呢?誰會想替死者偽裝自殺?若真是被人謀殺的話,焚燒確實能燒毀很多證據,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死者會是自焚的方式出現在大眾眼裡,只有這樣才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才能讓這個身分與世間徹底斷絕關係。
「問題是檢方並未查到任何有關謀殺的線索啊!況且家屬都沒異議了,光靠你這陰陽眼能推翻什麼?」莊大直不太確定這方向對不對,所謂勿枉勿縱,若真是起謀殺案,那警方有義務將犯人逮捕歸案,若不是,也只是他多疑罷了,並不能作為翻案的理由。
「你覺得人在死之前會記得把洗衣店的衣服拿回來放在車上嗎?」信宸記得報紙上有寫到這點,他也覺得不可思議,死者會記得去取衣服,那不就表示他其實還有思考能力嗎?根本就不是喝得爛醉,醉後胡亂下的決定,他那時意識是非常清楚的,而且是有判斷能力,若一心求死根本不會顧到這些細節,他一走了之後,洗衣店若聯絡不上人就會把衣服處理掉,根本不用他擔心,他又為何要在自焚前去拿呢?還是衣服是個關鍵?
「我們問過家屬,苦楓從未將衣服拿去外面的洗衣店清洗。」莊大直知道新聞有些會誤導觀眾,所以解釋清楚。
「那你會把這麼多的衣服都放在車上嗎?」信宸記得那堆可不是幾件放著替換的,那幾乎是一大包的衣物放在車上的耶,根本就是故意留著引火用的。
「我又沒這麼閒,帶這麼多衣服在車上。」莊大直就這一身衣裝,上班偶爾穿制服,平日就穿著寬鬆好活動的衣服,才不像他們,要花多少時間在打扮上,多浪費時間,有這時間,他還寧可窩在棉被裡睡大覺呢!
「你不會,我也不會,雖然我沒有車,但我肯定不會有人把這麼多衣服放在車上,那他拿這麼多衣服放在車上要做什麼?」信宸的話也引起莊大直懷疑,確實沒有人會放這麼多衣服在車上,除非去旅行,等等,難道他是故意準備的?
「會是助燃劑嗎?」莊大直有些遲疑的問著,信宸沒好氣的說:「他點的是汽油,還需要助燃劑嗎?」
莊大直趕緊跑去問苦行一些問題,只見老者困惑的神情,他也就沒再問什麼的跑回來,然後一臉神秘的說:「他家的人說他的衣服都在靈堂這裡,根本就沒少,那他是拿他女友的衣服嗎?」
信宸搖頭,他女友走得比較早,她的衣物早就被處理掉了,根本不可能留這麼多在車上,除非她女友是購物狂,要不早在死亡時就分給親友作紀念,不可能還有這麼多的衣服在苦楓這裡。
「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搞不好就只是普通的自焚案,沒那麼多陰謀。」莊大直想想還是別拿石頭砸腳,萬一只是個普通的案子,被他們這麼一鬧,給上層的人知道了,他又要被釘,上次為了抓到杜南凜,他可是和警界槓上,差點工作不保,這次要再這麼蠻幹,肯定會被人「特別照顧」的。
信宸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直不相信苦楓會自焚,也許是看過照片,也許是大體並未有深度執著,所以他才不信吧!
「若真有冤屈,他會說吧!」信宸困惑的看著靈堂上的照片,他看了很久覺得很古怪,他第一次看到沒有靈體跟著大體的。
「還是說死者有跟你說,他是被人殺害的。」莊大直以為死者死不瞑目的向他喊冤,但他卻扳一張臉說:「我第一次看到靈堂沒有靈魂的。」
「什麼?」莊大直雖然看不到,可還是會四處查看,到底有沒有靈體。
「他從一開始就沒在大體旁,即使移靈過來,他依然不在這裡。」信宸就是覺得這點很詭異,才會特地觀察,無論死者家屬搏多少次杯,他都不在。
「會不會去找他女友?他女友比他早走,他是為情自殺的。」莊大直不以為意的說著,也許苦楓是去和他女友團聚了。
「不對,這段期間他應該在這裡,除非,他的魂沒招成功。」信宸懷疑苦楓的靈魂還在海境中漂泊。
「不會吧,越說越玄了,既然本尊都沒出面喊冤,你這麼在意幹嘛?又不是要你幫忙破案?」莊大直看家屬無論怎麼問、怎麼搏,都沒聖杯,便推推他說:「不然你去跟家屬說再去招一次魂,像你說得,靈魂不在靈堂,好像也怪怪的。」
信宸皺眉頭,硬著頭皮過去和同事討論,雖然引魂的法師確定他有招到魂,可現場他確實沒看到苦楓的魂,而且家屬也搏不到杯,這樣太詭異了,魂不在,會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