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了說書人介紹「親密的陌生人-給邊緣人格親友的實用指南」這本書,看完影片後,我在網路書店買了書,說書人這幾分鐘的解說,讓我比較清楚我發生了什麼事。
我在工作坊的時候教練就跟我說,他覺得很奇怪,對方沒有這樣講,但為什麼我用比較誇張的語氣轉述。這樣的情況發生兩次,第一次是我勃然大怒要退高階,第二次是我想幫助另一個夥伴,但我很害怕傷害到他。教練群跟學員合作的很緊密,這兩次他們都有觀察。
當時我的教練跟我說:「對方說的是A、但你描述是A+B,那段B是你自己解讀的,還是他真的這樣跟你說?」
我說:「我不記得他真正的措辭,但他的意思大概是這樣的。」
教練說,他發現我會放大某一些言行,他不知道為什麼。以這兩個事件來說,放大這些言行對我沒有什麼好處。
我說,我沒有意識到,我只是這樣接收到而已。好像我腦袋有個訊號放大機,其他人講的話會放大很多倍,但我又沒辦法關掉這台接受器。有些很細微的表情,我就是知道後面有什麼故事,那些古怪的感覺、隨著畫面會在我腦袋裡面儲存很久。
我感到痛苦,如果可以看不到聽不到就好了。
教練說,或許這是上天給我的禮物,我可以用這個禮物來幫助人。
我沒有說話。
今天是個很好的一天,短短幾分鐘我就找到解答。我理解每個人都是個綜合體,但說書人描述的邊緣人格,很像我兩年前跟教練的那段對話。
我是個對情緒非常敏感的人,他人些微的情緒波動對我來說是波濤洶湧,他的憤怒對我來說像是颱風過境。我吸收了這些情緒,但我不知道怎麼排解,我感到非常痛苦。我過去是用切割的方式來保護我自己,我會投射母親的形象在工作上某一種形象的人物(大部分帶我的女性主管),然後其他人的情緒基本上我不管,跟別人維持一個點到為止的關係。
我在意的,就是我的家人:我弟弟、我姊姊、我太太。
我分不清楚人跟人的界線在哪裡,什麼樣情況叫做完,什麼樣情況叫做好。每一件事都要這樣區分,我感到疲累。特別是我當了主管,我嘗試聆聽組員的聲音,有些人拼命講、有些人表情有戲但又不想講、有些人講好聽話。
那些拼命講的,搞得好像我媽一樣,批判性高但沒什麼實質建議。
那些不想講的,應該覺得講了也沒用,但我也沒辦法撬開他嘴巴叫他講。
那些講好聽話的,只是把我的時間用掉。
這些聲音好像雜訊一樣,我腦袋像是壞掉的電視機瘋狂地在轉台。
很吵、很煩人!
今天早上我窩在床邊,試圖平靜自己、讓內心的小孩說話。我躺了半小時,我不知道他在講什麼。好像他試圖自我否定,但我一直在跟他釐清事實。這樣的戲碼我們已經來回無數回了,甚至中間有多次我要像我太太求救。對於人要怎麼處理,特別是工作上的,我實在是難以辨識。
如果只是做事就好了!
那些階級、人跟人的勾心鬥角,我看得懂,但並不表示我喜歡玩。
我懷念起以前的我,當時的我在工作上找媽媽,不怎麼聆聽下面的聲音,極有肩膀、遇到事情總是會想辦法處理妥善。我是個超人,但我過的疲累。
我懷念以前的我,但我不想再是我。
我現在知道聆聽,但我分不太清角色定位。我不清楚對組員的要求可以多高,他說不會,就可以不用學?!我不知道我要怎麼做,好像怎麼做,都會有不同的聲音反對,我聽了外面的聲音,那我是什麼?我要什麼?
說書人講到了邊緣人格,好像給了我一些方向。
我回放了三四次有吧!然後請我太太看,又上網查邊緣人格的文章。
我問我太太,我會不會在找資料驗證我有病?
我太太說人的組成像是光譜一樣,他看了這影片,他覺得我有傾向,但沒有到那麼嚴重。我想了想,我有極強的自我控制,我不會做傷害他人的事。
那傷害自己的呢?
我開始思考我這半年取卵還有在北醫動刀的日子,我當時真的憂鬱,心理上的痛苦太大(賀爾蒙起伏),所以我轉換用身體上的痛苦(剖腹取子宮肌瘤)來取代。當然這一切都是有個目的,目標也很明確,我要集卵、移除子宮肌瘤會讓我集卵集的比較快。但我心裡也很清楚,我的心裡已經無法再承受了。
我太太去上課,五一連假我一個人在家,所以我有空可以靜下來跟自己相處。
首先,了解我自己可能有邊緣人格,這對我來說是有幫助的。我可以去跟心理諮商師討論,在未來碰到事件的時候,我可以記錄下來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以及我的情緒反應。每一次這樣的紀錄,可以讓我了解自己的行為模式,接著用正面思考的方法重複訓練我自己。我沒辦法阻止自己不要那樣想,但是我透過行為的改變,每一次重新審視、確認事實狀態,這會有助於蛻變後的我適應世界。
以前,我透過「工作上的媽媽」來逃避,我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認同。
現在,我移除媽媽的投射,中立的來看,我要練習定位我自己,相信我自己。
講出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