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疫情的BIG4是否跟你想的一樣？日本會計事務所的產業變化

最近新認識了幾位會計背景的朋友後，才覺得過去對於會計事務所，一直都都停留在擁有多名專精於查帳以及製作財務報表專家的刻板印象，對會計事務所的產業並沒有什麼了解，後來看了日本會計事務所的相關資料，才知道會計事務所的能力需求板塊也開始往新次元的移動，特別是疫情更加速了變化的速度，下面就用日本會計事務所的產業概況，來瞭解一下會計事務所業界現在的情況，以及未來可能的變化。

首先還是來談一下排名好了。其實到這幾年才知道在這個產業有“big4”這個稱號，而“big4”在台灣的稱號分別為，勤業眾信（Deloitte）、安永（Ernst & Young，EY）、安侯建業（KPMG以及資誠（PwC）。雖然知道“big4”，但其實不知道在全球規模下誰比較Big，從2021年中發佈的Big4全球業務收入金額，排行第一為Deloitte的USD 502億，第二為PwC的USD 451億，第三為EY的USD 400億，第四為KPMG的USD 321億。原來big4的第四跟第一在業務收入規模上還是有接近1.5倍的差異。

而全球是如此那亞洲如何？看排行第一Deloitte的業務收入占比，美洲區來到將近50%的USD 252億， 亞太地區為16.9%的USD 85億，按照這個比例看起來，在亞洲對公司治理需求應該會越來約重視的氛圍下，亞洲市場的前景應該還大有可為。

那Big4在日本的排名也跟全球一樣嗎？排行第一還是為日本Deloitte的JPN 1,236億，第二第三幾乎沒差距，分別為日本KPMG的JPN 1,052 億，以及日本EY的JPN 1,040億，第四為日本PwC的JPN 548億。在日本的業務收入排行，Pwc居然從第二掉到第四跟KPMG互換了位置。

一般人，甚至連企業內的經營幹部，對找Big4會計事務所來負責公司的業務，到底要花公司多少錢？應該很難有一個數字上的概念。而根據統計天國日本做的調查，在日本委託big4進行服務，平均每個客戶大約都需要支付JPN 24百萬左右的費用，說多好像也還好，但應該一般的小公司應該會選擇比較小的會計師事務所做這些事。( 但在日本巨型顧客中，因爲工作内容比較深也廣，收費都達上億日幣，日本會計師事務所前10大上市顧客，每家最少都支付JPN20億以上的審計費用給Big4會計師事務所)

收的費用也不能說少，那日本big4的獲利是不是也不錯呢？結果真的還有點跌破眼鏡，原來日本Big4的獲利都不是很高，甚至還有營業利益率在1%以下的，排行第一日本Deloitte的營業利益為JPN 16億，換成比例才1.31%，日本EY的營業利益更只有JPN 6億，讓他們的營業利益率只來到0.6%，是不是獲利跟你的想像有點不一樣？

為何日本Big4獲利沒有想的多呢？這個也跟他們的的人事費用有關係，排行第一日本Deloitte的人事費用佔了業務收入的 75%，而日本EY的人事費用也佔了業務收入的66%，雖然說，人事費用高是這個產業的特徵，但這麼高的人事費用比例，不用說是製造業，甚至連服務業也是很少見的超越50%的水準。而員工人數也不少，除了業務收入排行第四的日本Pwc的員工人數在3,000人（正職+協業）之外，其他的都在6,000人左右的水準，是運用非常多人力的產業。不過日本會計師事務所員工的平均收入算是高的，用人事費用跟員工人數來推算，在日本Big4工作的平均薪資大約落在日幣1,200萬，在日本可是非常高的水準，但也因為人力密集，以及高收入，讓人事費用變成影響日本Big4獲利的一個重要因數。

這波疫情，不只讓日本的百貨，餐飲業者面臨巨大的考驗，連日本的會計產業也面臨巨大的影響，疫情期間會計事務所的顧客也怕染疫，所以要進行審計及確信的賬務確認，更是難上加難。因爲無法進去顧客的公司，所以只好透過過去比較少運用的，綫上，電子化的手段來執行進行審計，但也因爲並不是所有的文件都可以綫上，或是電子化，所以審計查賬人員的資料判斷環境，就比之前還更困難，要是沒看出不尋常的地方，又可能之後發生責任相關的賠償問題。而這一波的疫情，也讓日本會計產業邁向資訊化的速度提升，從電子文件的傳遞平臺，到跟顧客ERP系統的串接，或是幫顧客建立基幹資訊系統等，也開始看到會計產業人力需求的變化，從過去針對審計專才的人力需求主體，到最近的，先端技術，以及數位化人才的積極錄用等，會計的產業環境也從外部影響到内部了。

説到日本Big4在對先端技術以及數位外人才的積極錄用，其實跟現在持續在成長的顧問業務市場有關。日本Big4的業務收益，主要可分成祖業的審計業務，以及顧問業務這兩塊，審計業務就是一般人對會計公司所瞭解的稽查等關聯業務。而另一塊顧問業務的主要内容，分別為，輔導公司上市IPO，購并M&A, 公司戰略設定，行銷通路改造，公司組織改造，資訊系統建立，人事策略改造等，提供顧客外部智庫的支援，在上面有提到日本big4的獲利狀況，其實日本Big4中，獲利最好的，是業務收入最少的日本PwC，營業利益更居然來到JPN 24億，比業務收入大2倍多的日本Deloitte的營業利益還多了快50%。爲何日本PwC可以獲利比同行高？因爲獲利比較好的顧問業務占了PwC縂業務收入將近50%（如果把日本PwC的相關子公司加入，顧問業務已經佔了業務量的將近八成了），跟另外3家的顧問業務占比都在30%以下相比，獲利跟PwC的顧問業務高占比應該是有相對關係。

大部分的日本Big4顧問業務比例在30%左右，那再回去看龍頭Deloitte的全球顧問業務比例如何呢？顧問業務收入其實已經占了他們全球收入的將近60%，爲何明明是會計事務所，爲何顧問業務能這麽高？其實會計事務所在推行顧問業務是比專業的顧問公司還有利，因爲多年在審計業務上的經驗，對於透過數字對產業的掌握度，M&A等數字上的規劃能力，以及財經法務的跨國實務經驗，都是其他專業顧問公司難以模仿的能力。掌握這個本業帶來的優勢，再加上外部商業環境越來越複雜下，衍生出更多元來自顧客端的顧問咨詢需求，顧問業務應該是未來日本Big4可以發揮綜合力的一個絕佳舞臺。台灣跟日本相近，產業應該也有可能走跟日本同樣的變化，未來會計人的能力也會跟現在呈現不同的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