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偶然在下午翻動蔣勳《美的覺醒》這本書時,看到一段頗心有所感的內容,分享上來與讀者們一同細品--美的解剖是潑冷水的過程。
擷取了一段文字:
『比擬來講,如果「美」是一個美麗的女子人體,美學,則剛好是殘酷的解剖刀。
美學會把這個美麗的、讓我們陶醉感動的東西解剖到血淋淋,到最後你可能會覺得不美了……可是美學存在的意義,就是幫助我們用一個分析的角度,重新理解我們跟美的關係到底是什麼? 否則一旦陶醉在其中,我們就沒有能力再去分析了。』
這段內容對長年與文字為伍的我,不可不謂心有戚戚。「美」的確有分純粹的「美」與「美學」,這在我們看一幅漂亮的畫,或一部好看的電影,甚至諸多能使人認為美的萬物。當你於喟嘆之後,有人問道你哪裡好看? 這便是「美學的解離」的開始。
是構圖與視角取位得當衍生美感? 還是音樂與光影運行的流暢? 這個物件或動作的擺放原來有隱喻和編劇別出心裁的典故? …等。
一頭牛,早已與原來的牛差了十萬八千里遠。在美學評述者(解離者)的眼裡,就如同放在X光或顯微鏡下,是骨骼、肌理、分子與微生物。
但這似乎有些過於誇飾了,不過可以想見作家、藝術家、一切與文藝稍微沾邊的活動者,在創作和運行的過程裡,從來都不是一個「浪漫」的過程。
當美的堆疊與構建,從「骨架」開始,就將與「浪漫」愈行愈遠。甚至可能是一段痛苦的過程,因為一匹良駿之所以為良,牠總會一套好的標準。而能讓人眼睛為之一亮的美的事物,大概就在於他的公式自由許多。但這也並不會稍減在創作過程裡必經的一些磨礪。
而最後,藝術的創作者們回到初心,的確無非是為「美」這個字,為世界廣袤添色,兼蘊有部分自己的精魂、理念、企盼。但那份「精魄」要以超越「表象」的眼睛,才能看見、感知。
套於蔣勳該段文章的最後一句話:『非常奇怪的--美,是經由感官,可是它不鼓勵你停留在感官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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