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有些人對客家人的刻板印象:勤儉、刻苦耐勞、硬頸,網紅及不少人喜歡戲稱苗栗縣為「苗栗國」,身為苗栗縣出身客家人,只能笑一笑,也可以自嘲故鄉在「苗栗國」。
相信很多人不知道苗栗國的月餅跟別的地方不太一樣。
由於經濟普遍不富裕,小時候記憶中的月餅就是肚臍餅,偶爾住台北的二伯或住南部的姑媽帶回來的廣式月餅禮盒,在我們眼中是高級貨,漂亮盒子裡的每塊餅月餅用透明塑膠膜包著,上面還貼著金色鑲邊烏豆沙蛋黃、蓮蓉、伍仁、棗泥的各式口味貼紙,底下墊著漂亮的紙絲。
相較起來,白白圓底凸出一個鵝黃豆沙色的肚臍餅,裝在透明塑膠盒裡,實在太平凡、太不起眼、太客家了!它是中元節、中秋節,爸媽常買來拜拜的餅。
肚臍餅餅皮不是酥油皮、漢餅皮,而是硬硬的白麵皮,哥哥的麵包店裡也有賣,由於常當支援趕貨臨時工,也學會包肚臍餅。餅皮壓平,放入揉圓的綠豆沙餡,放在姆指和食指虎口,邊轉邊包,要留餡頂部不要完全被餅皮包住,臨時工要捏得漂亮不太容易,趕貨之下,哥哥也放手讓我做。
離鄉念高中、大學,出社會又不在家鄉工作,自然而然就習慣他鄉的月及他鄉的月餅。有時候回娘家,哥哥會拿一盒肚臍餅讓我回味一下,由於不曾在苗栗以外的地方看過類似這種造型的餅,很好奇肚臍餅的由來。
查閱相關資料,一般常見的說法是日據時代苗栗糖廠的日本技師因思念家鄉和菓子,和糕餅師以綠豆和地瓜等食材,研製出類似和菓子的肚臍餅,使得肚臍餅一直流傳於苗栗地區。
因為肚臍餅的形狀類似月亮、乳房及奶頭,所以又被稱作「綠豆凸」、「月光餅」、「奶頭餅」。我們小時候叫它「奶奶餅」,曾有段時間,看到別的地方有人將綠豆椪稱為「綠豆凸」,心裡納悶,跟苗栗講的「綠豆凸」完全不一樣,有點被混淆。
如果細看,肚臍餅外型算是可愛,外層白餅皮略帶酥脆,散發單純的麵香,內層的綠豆沙餡料綿密細緻。小時候會把皮和餡分開吃,把比較硬的外皮吃掉,留下柔軟香甜的內餡單獨品嚐;皮和餡一起吃,略帶酥脆的皮搭配柔軟鬆綿餡,味道香濃卻不會膩口,別有一番風味!
苗栗許多傳統麵包店、餅店仍有在賣肚臍餅,如果到苗栗玩,不妨買來試看看「苗栗國」的月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