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方格子用戶投稿
作者:近十二
學校是某種程度上,我不想觸及的創傷。
沒有去學校兩年了,每天的太陽依舊東昇,日子照樣流過,我不知道和我同一屆的同學生活改變了多少,沒有我的日子可能一樣吧。
當年剛休學的時候,我剪去大批的長髮,女孩剪短頭髮代表的意義,也許就是受過了太痛的傷,我不想讓自己的樣子處於柔弱的狀態,甚至不希望自己擁有女孩的美麗。
大學一年級一次承受了好多的否定,那些不及格的評價現在想起來還是歷歷在目,因為沒有到課,所以科目都被當光了,我覺得不及格可能還是小事,那些日子最大的痛苦來自於同學。
剛上大學的時候我感到很不安,我隨身攜帶著一隻布偶,有的時候我會用那隻布偶和同學打招呼,或許這不是錯,但就是怪,同學看到我不會和我打招呼,反而會裝作不認識趕快跑走,他們私下為我起了一個綽號:企鵝。
後來,因為在大學的不適應,我在睡覺的時候總會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就算我就診、吃了藥,這些問題還是沒有改善,因為住在宿舍,這樣的聲音一定會吵到同系的室友,後來我才輾轉從其它寢的同學們口中知道,我的室友們不太能接受這樣的聲音,總會向別的同學們抱怨,最後,幾乎所有系上的同學都知道了這件事。
我在分組的時候總是找不到系上的同學可以分成一組,最後我只好找外系旁修的同學們分組,其實為此我很難過,一直到後來我總是覺得同學對我不友善,因此我到的課越來越少,有一天系主任找到我,問起我在班上的狀況,也問了我為什麼沒有到課?我將狀況如實地告訴主任,於是主任問了我是否需要轉系?
我知道轉系應該對我來說是好的建議,但是我過不去心裡的那一個關卡,我解讀成那是一種拒絕,我原本的這個科系不想接納我。
直到最後分宿舍的時候,系上沒有任何同學願意和我分在一寢,看到很多同學們一群一群地登記了寢室,我卻只能和其它科系的同學們湊數,我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拋棄感,我真的很難過,卻又不知道從何宣洩。
接著又是很多的創傷,最後我休學了。
今年我重考了一間大學,雖然最後要去哪裡還沒有確定,但確定的是,我不會回去原本的地方了,直到今天,我都還沒有回去一次高雄,那個創傷的地方,一次也沒有。
我想,我還是需要很大量的時間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