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步主義的敘事中,我們已經擺脫了塑造過去文明歷史的興衰循環。當然,就我的看法而言,這種敘事是錯誤的。在我看來,循環就像是演化論本身一樣,是自然法則的一部分,一個事物能夠有一個開始就會必然性的有一個結束。而現實中自然的複雜度則容許多個社會循環同時出現。我們將探討現在我們這個社會所屬的小循環、中循環與大循環在歷史中的位置。當然這只是一種對世界的看法,只是諸多角度中的其中一種。
小循環-二十一世紀的日出
雖然蘇聯的解體終結了二十世紀,反恐戰爭凸顯了宗教開始回到政治的重心之中並迫使知識份子們開始討論了關於後世俗性的問題,而美國也達到了世界獨強的地位。然而由於蘇聯解體最多只是改變了東歐的政治形勢,並沒有起到解除/釋放近東到遠東這段區域內的效果。因此累積的壓力最終在九一一後,由各種事件逐步的改變政治邊界,並最終在現在的2020年代達到了高潮,並徹底的終結了後冷戰的全球化時代,像兩次世界大戰是二十世紀的上午那樣,現在的國際政治重組期也是二十一世紀的日出,那個從冷戰結束後開始顯現的二十一世紀,現在的我們正迎向其真正的到來。
2023年台中市政府附近的照片,拿去三十年前跟某人說這是台中市大多數人會相信
當然處於循環早期與後期的人將會體驗到非常不同的世界觀。當今世界上同時擁有二十世紀後期與二十一世紀初期生活經歷的長者們擁有經驗與權力;也可以說目前的國際局勢的演變,乃至於高雅文化的型塑是由這些人博弈而產生的,隨著2020年代的過去這些人將會加速凋零,並將型塑世界的權力傳承給擁有二十一世紀初期與中期生活經驗的人,無論他們是否願意。
中循環-現代性的下午三點
而上述二十、二十一世紀的循環,其實本身也屬於一個更大的循環本身,在這個循環中,現代性的社會形式佔主導地位,而現代性的特徵即為總體戰機制所導致的民族主義、世俗主義、以及非宗教化的意識形態。這個循環是在十九世紀初由法國皇帝-拿破崙·波拿巴發動戰爭開始,並在兩次世界大戰後達到了頂峰,之後便開始了其下降之路。
而根據對其他
相似時代的對比,我們可以推斷我們正處於這個中循環的後期;在這個中循環的前期,社會擁有大量數量的好公民,體現為浪漫主義時代的公民軍人,以及強烈的愛國主義;而在後期作為公民意識形態基礎的各個主權民族國家因為世界大戰下互相摧毀的關係,公民社會逐漸瓦解,並進而導致現代性的終結。
大循環-西方文明的持續內縮
而上述的中循環,實際上是西方文明歷史的一個階段,現代西方文明正確來說是在西元十世紀的時候於西北歐誕生的一種文化,這種文化在十九世紀的時候征服並將其影響力施加在全世界。而十九世紀也是西方文明影響力最強盛的時候。
每個文明(像中國、印度等)也有這樣的擴張與衰退週期,而衰退通常從戰國時代的後期發生,例如在中國的戰國時代,長城是直接深入蒙古草原的,而秦國催火六國的結果是長城的範圍內縮。退到了現今的南蒙古邊境。
而西方文明的類似情況則是美國自十九世紀開始逐漸地在西方諸國取得勝利,但是美國的每次勝利都會使的西方文明的勢力範圍縮小,例如在兩次大戰的勝利中,歐洲諸國被迫放棄了在亞非洲的殖民地,而對殖民地掌控的消失則同時使得西方現代性的社會、技術消失與退化。
現在作為美國對手的俄羅斯跟中國本質上也是西方文明的一部分,俄羅斯是最後一個在亞州有大片殖民地的歐洲帝國,中國則是最後的共產主義(一種西方意識形態)國家,而他們所希望的西方文明退縮將會發生-以他們自身的滅亡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