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時間,我的一個國小到國中的麻吉往生極樂世界,很多的往事浮上心頭。
那時我轉學到一處山上分校,人生地不熟的被全班排擠,只有他成為我在班上唯一的好朋友,我教他溜冰和他一起到籃球場打球,到了國中我們又是同班,感情之好不在話下。
我的成績在國中時很突出,他的成績則是普通,於是我又認識了一票所謂的「好學生」同學,慢慢地我們就漸行漸遠,後來我上了高中,離開村落,他則是上了職校,後來去當廚師,我跟他慢慢就失去了聯絡。
直到多年以後的同學會雙方才又碰上面,不過除了小時候一些糗事、趣事以外,很多的話題已經接不上了,畢竟多年來的生活背景不同,有時想要打破那樣的陌生變成是不可能的任務。
我記得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我的氣質帶有一些山上小孩的粗野和流氓氣,上了高中、讀了大學以後,氣質慢慢地變得不一樣,我也由內向害羞開始變得自信練達。
他的氣質沒有改變多少,還是和過往一樣的直率坦白,有時看到他好像看到往日的自己,不過我隨著生活不斷地蛻變,已經回不去原來那個自己了,他或許也了解這些變化,除了往日的話題以外,其他的話題都沒有出現。
前段時間知道他得到帕金森症就醫的消息,本來想去探望他,後來因故作罷,再知道消息已經是天人永隔了,感覺上那麼爽朗熱情的人,怎麼說走就走?
很多的同學會都是他主辦的,只要他主辦的,我大概都會參加支持,他也知道我這個年少麻吉是沖著他的面子,因為我不喜歡抽煙喝酒的場合,那樣的同學會對我而言不是很對味,況且我還有一些小學同學不太想見,他後來也不邀請那些同學來參加,其實也是考慮到我的感受。
這件事的緣由是這樣來的,我轉學到山上分校,班上有同學霸凌我,其他同學也不敢作聲,後來又謠傳我已經掛了,我這才參加同學會「驗明正身」,因此我當然不想要和這些人同桌共食、把酒言歡。
凡事都有因果,我這個小學麻吉有酗酒的習慣,或許是當廚師時養成的習慣吧!總之在喝酒的場合總是看到他一杯來一杯去的,我應該有勸過他,不過習慣已經養成,要想改變要有莫大的決心。
我和他的交集就只在國小、國中和同學會,如果不是聽聞他的往生消息,我甚至還覺得他還在喝酒快意地生活著,不過人生就是如此,緣起緣滅,一生就這麼過去了。
他在我的生命當中留下的印記影響,其實就是熱情爽朗的性格,看重義氣的作為、和帶點流氓無賴的憊懶這三件事,另外喝酒要適量這件事也是他帶給我一個重要的經驗教訓。
我記得我們國小五六年級剛學籃球時,每天想著都要灌籃,也每天都去籃球場上灌籃,不管刮風下雨,那時的他神采飛揚、連臉上的汗水都煥發著光芒,雖然後來的人生未必盡如人意,不過我還是相信那個積極奮發的形象,將一直映照在我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