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會就《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礎》第二部分,探討不平等的起源,並反思人是如何自願地替自己戴上無形的枷鎖。
原始人從經驗中發現,追求幸福是人類活動的唯一動力。但一開始人類的進步是十分緩慢的,直到進入舊石器時代,建立最初始的家庭,便開始某種形式的私有制,許多爭執跟鬥爭便從此產生。
人類的心靈因為新環境的刺激而發展,這種情況把夫妻、父母和子女結合在共同的一個住處,形成共同生活的習慣,並由此產生人類情感中最溫柔的情感:夫妻的愛和父母的愛,每個家庭變成一個團結的小社會,互相依戀和自由是聯繫這一小社會的唯一樞紐。
人類在這新形態的生活是簡樸而獨立,他們需求有限,並滿足於因需求而發明的工具,因此他們享有較多的閒暇,用來安排各種各式各樣祖先們所不知的享受。 盧梭認為這便是人們無意間給自己帶上的第一個枷鎖,同時也是給他們的後代準備的最初痛苦的根源。原因是這些享受不斷敗壞人的身體和思想,並隨著這些舒適的享受成為習慣,便使人幾乎完全感受不到樂趣,而變成人的現實需求。
民族也是在這段過程中產生的。原先在特定區域漂泊的人,由於有一個比較固定的生活區域,漸漸地互相接近起來,結合成各種集團,並最終在各個地方形成有共同風俗和性格的特定民族,這些民族不是由規範或法律維繫,而是由相同的生活方式、飲食生活和共同氣候的影響。
隨著觀念和情感的相互推進,精神和心靈開始活躍,人類便日益文明化。聯繫越多,關係也就越緊密。每個人都開始注意別人,也願意別人注意自己。公眾的重視具有一種價值。有美貌、力量、才藝的人會受到最多關注。盧梭認為這就是走向不平等的第一步,同時也是走向邪惡的第一步。
人們一開始互相評論,尊重的觀念在他們心靈中形成,每個人都要求得到別人尊重,而一個人得不到別人尊重而不感到任何不愉快,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由此在原始人中便產生最初對禮貌的要求。每個人對所遭受的輕蔑實施的報復是由別人對自己的尊重程度來決定,因此,報復變成可怕的事,而人也就變成冷酷殘忍的動物。
盧梭認為,沒有比原始狀態中的人更溫和的了。在那種時候,人被自然安排的距離動物的愚昧和文明人的不幸智慧相同遙遠,人被本能和理性同等制約,只知道防備自身面臨的威脅;被天然的同情心制約,不會主動加害於人,即使受到傷害也不會想報復。盧梭引用洛克的一句格言:「在沒有私有制的地方是沒有不公正的。」
參考文本:《論人類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礎》,讓–雅克·盧梭著,張露譯,台北:五南出版,20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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