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五年前吧!我的小舅舅因為胰臟癌過世,因為我從小就跟他親,對我來說他已經取代了我心中對於父親的位置。
我小時候總是被父親打的很慘,也沒什麼原因,就單純是他喝醉酒心情不好,再來就是有可能因為我長得像奶奶吧!
因為家族糾紛,他不能對奶奶動手所以只能找我麻煩。
扯遠了…
總之,在我小舅舅去世的十多天後…我夢見了他。
那是一個很暗很暗的通道,我站在通道外面,突然出現牛頭馬面(真的),不是戲劇中很假的那種。
他沒有開口,但我確實聽到他問我,「妳是×××,×××是妳的誰?」
我回道,「是,他是我舅舅。」
「跟我來…」
我看到一個塔,那是青綠色的塔。
牛頭馬面示意我跟上,當時我沒有意識自己在夢裡,因為他們給我的感覺跟警察很像,就是…很威嚴不得反抗的那種感覺。
我看到旋轉而上的樓梯,心裡有些怕,但仍是咬牙走了上去。
只因那馬面說了,「妳想見妳小舅就得上去。」
我雖然很喘,但還是儘量調節好呼吸跟了上去。
不知道走了幾樓階梯,等到了一個小房間後,我突然覺得很冷…也感覺等了很久。我剛想開口詢問,就看到有一台小電視機推到我面前。
牛頭打開電視,我小舅舅便出現在裡面。他穿著灰色的中山裝,沒有戴眼鏡,瘦的兩頰凹陷還有點黑眼圈。雖然他的確是我小舅,但我卻感覺面前這人很陌生,他笑得有些詭異,但看到我,他顯然是非常高興的。
小舅試圖要跟我說些什麼,但我真的聽不懂,我只能求助的看向馬面,或許是我的表情真的太無助,他只淡淡的說…
「妳小舅說他腳痛,被狗咬了。」
我還正想著…小舅怎麼可能被狗咬,他生前最喜歡狗了。
另一個牛頭便冷冷道,「時間到了,走。」
我咬著牙,厚著臉皮想要問清楚,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燃起一種,“如果現在不問清楚,以後就再也沒機會問了”的感覺。
所以我不願意離開,而且小舅也在拍打那頭的電視螢幕。
那馬面可能被我纏煩了吧!又提示道「庫錢。」
然後我便驚醒了,清醒後我流了一身冷汗,隨便沖了個澡便打電話問我舅媽。
「舅媽,妳…給小舅的衣物有一件灰色中山裝嗎?」
「我不曉得耶!那都是人家配好的,有件中山裝但不知道是咖啡色還是灰色。」
「那…小舅的腳有怎樣嗎?」
「那時候護士找不到血管,有從腳那裡打針進去…怎麼了嗎?」
我急匆匆掛了電話,然後跑到一家小宮廟去問事。
那宮主說了什麼我已經忘了,只記得要幫小舅補庫錢,所以我又跑了一趟香燭店買了一萬多現金的庫錢,相當於裝滿一整個小發財的紙錢吧!
當晚從凌晨1:00燒到3:00,才將所有庫錢燒化,之後便再也沒夢過小舅。
現在想來…不知那個塔是什麼塔,那晚,我究竟是在夢裡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