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拜讀鍾文音母病三部曲《訣離記》,
這本書以詩集的方式,談起媽媽往生後一個人的餘生。
作者太厲害了,我很常讀到哭,
我喜歡細細品味每個用字遣詞所代表的哀傷與期盼,
好多詩篇總在最後一語道破這令人通透的平凡日常,
好喜歡,懂得人就懂。
在書上看到她分享要幫媽媽辦除戶,
戶政事務所人員詢問她:「請問爸爸還在嗎?」
原來媽媽走後,身分證的配偶欄可以有兩種選擇,
一個是維持放配偶的名字,只是備註個(歿),
一個是讓配偶的名字處空白,無牽無掛無身份。
「你願意成為歿,還是從此抹過?」
記得當初是爸爸辦理媽媽除戶,
我們先幫爸爸拍了大頭照,因為身分證會從此換新,
爸爸身分證上媽媽的名字多了歿,
頭像也從 50 歲的氣概換成了現在的和藹可親貌,
「只是媽媽的身分證呢?」我問,想留個念想,「
收走了,辦完後人員就把媽媽的身分證回收了。」
但是他有留張照片,讓我們紀念。
雖然爸爸身分證的配偶欄上,媽媽成為了歿,
但我身分證上母親的欄位,依舊三個大字沒有歿,
我的身分證,不會去提醒我那傷心的事實,
只是我也說不出口,
每當有人提起,我總以微笑帶過不作回應,
沒有母親的事情,
不是不想道外人知,而是不知如何道外人知。
想想,
時間好快,已經四年了,
我依然還是一位有媽媽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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