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想研究躺平族在不婚、不生前提下的兩性關係,不婚、不生理由很簡單:
於是想了解女性是否能一樣在認同不婚、不生前提下,維持兩性關係,讀完《為什麼不愛了》後也想找些不同觀點,直到搜尋到「incel 非自願單身」後,真是大開眼界。
找了一下入門資料,中文書籍大概只有《男孩危機》是比較有份量的觀點,推薦看2016年的紀錄片《紅色藥丸》,以下是導演在TED的演講(有中文字幕):
男權主義(MRA)想要改變社會系統,紅藥丸(Red Pill)想要利用社會系統,而米格道(MGTOW)則是想離開社會系統。—《紅色藥丸》
以上紀錄片台詞給了一個很好的入門框架,而不論男權主義、紅藥丸、黑藥丸、米格道等等都不斷演進中,台灣大概有那個奧客、AB的異想世界等關注此議題,不過最新一手的、準確的資料還是得看原文,畢竟站的立場不同會曲解其他派的論述,貼上仇男、厭女、激進等標籤。
雖然剛接觸,不過我粗淺認為:
而將範圍限縮於躺平族(已確定不婚不生的基礎下),不婚不生即是不願意承擔負責,換句話說,在愛情三因論:親密、激情和承諾三者中,不願意做出「承諾」。
在否定承諾的前提共識下,能否建立兩性親密、激情的關係,是我好奇而探尋的。
從躺平族可以分為兩大部分:
而這兩部分又可分為主動與被動:
主動是享受,被動是忍受。我一直以修行者的角度享受世道提供的「被動修行環境」,就如在台灣吃素並不會遭受異樣眼光,可以說素食店普及就是種「被動修行環境」。而普遍的不婚、不生,也是種「被動修行環境」,讓普羅大眾可以接受單身的普遍性。再者低薪也造就了「被動修行環境」,極簡生活甚至成了流行。
以前說過這是個修行世代,反而到了寫這篇文章時才釐清我的想法,因為這世代普遍被動(非自願)獨身與簡樸,所以能在社會價值觀下隱藏修行動機,畢竟修行本質上是反社會、反體制的。
而如果從供需法則,人口減少能提高人的價值,例如缺工只能提高薪資,使用外勞也只會逐漸減少台灣人,再者便利廉價的服務本身建立於剝削之上。從這觀點,為了未來的世代幸福、或對抗社會體制、環境保護、實現小國寡民的理想等,減少人口以提高人的價值是共同的目標。
冷血而言,減少人口的被動方式是不生育,而非自願單身的高自殺率也達成了減少人口的主動方式,再者,這既定情況也並非滿腔熱血就能改變。
在米格道中比較激進性禁慾的成員被稱為「米格道僧侶」(MGTOW monk),其實已經非常接近修行者,而我的進程剛好相反,我原本就是想過修行者的生活,之後逐漸「還俗」,就如這幾年開始用諮商理論、斯多葛主義來降階解釋佛法、第四道。相同的,也透過躺平主義來降階解釋修行生活的態度。
修行者也是不婚、不生、簡樸的,而不論是道家北宗的清淨派、藏傳格魯派廢除雙身法,都間接說明傳統派的修行中包含男女雙修。也就是能降階解釋成一般的米格道。
對我而言,想維持出世的心入世修行,關鍵在於如何拿捏「兩性關係」與「消費理念」,米格道可以做愛、但拒絕負責(不暈船)、不生養子女,採用極簡主義生活抵制消費主義。其實也是種可以拿來修訂的入世修行模式。
絕望才是希望的開始。當確認已經是死路時,就會轉向其他途徑,而且不會介懷於死路。在這「被動修行時代」,對於非自願的抵抗(內卷),修行者不會介意;放棄抵抗加入自願的行列(躺平),修行者表示歡迎。有個有趣的對話是:
卷:你不要想不開啊!
躺:不!我是想開了。
主動是享受,被動是忍受。修行者是主動享受獨身與簡樸,一般人則是被動忍受獨身與簡樸。憤青透由被動忍受來與體制抗爭,修行者雖樂見但不執著,因為在體制中躺平是在內卷的掩護下,只要還有努力站著的韭菜,躺平的韭菜就暫時不會遭殃。
出世修行者能隱身入世修行的時代。這時代充滿被動單身與簡樸的人,其實間接打造出世修行的環境,一位有心修行的人,能透過極簡主義表達降階的清貧,能透過躺平主義表達降階的自願獨身理念,如果有些善巧,也能透過絕望(覺悟、黑藥丸)讓他人從被動化為主動,例如「米格道僧侶模式」。
這篇是剛看完《紅色藥丸》紀錄片的一些零散想法,沒想到這個坑這麼大,不過我本身是「還俗」的過程,目前也像米格道,做愛但不建立責任關係的獨身,說實在連做愛都開始有點懶了,研究這議題似乎有點晚,畢竟如果開始進入無性生活,則這一主題也不具意義,而另一面向的「消費理念」是之後將梳理的議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