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生來就急躁

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照顧一個謎團已經是相當累人的事情,但我們通常卻是必須同時應對好幾個謎團,例如我們的身體、愛情、一生的命運等等,大的結,小的結,結中之結;諭示希望的結、無意義的結……。
不是因為我們太愚笨,沒有能力,因此無法穿透所有的謎團,抵達迷宮中心,那裡有一本教導控制一切元素的手冊。
我們缺乏的是足夠的時間,因為我們生來就急躁,沒有耐性,不信任包括謎團本身,以及時間在內的任何東西。
我們不信任任何東西,只信任自己的眼睛。
就好像當許許多多的數字一個接一個出現在我們眼前時,我們就急著要找到規則,判斷它是不是一個有意義的數列,以某種固定的、可預期的方式──因此我們也就可以安心放任它隨時間運動前進和變化,既使它會直至無限。
可是人類生來軟弱和短命,這使我們急躁,而且總是會被這急躁生出的盲目所欺騙,還沒有等待到關鍵因素出現,就急著讓自己快一些安身在二個極端的其中一處:那是,那不是;那要,那不要。
但是,我們人難道不明白嗎?我們的自我欺騙?我們明白。
自我欺騙是照顧這些謎團不得已而必須得做的事。
並不僅僅是分析、拆解、研究這些謎團,而是必須照顧這些謎團。
由於世界很可能是如此:隨機、混亂、虛無,我們不應該排除這個可能性,因此唯有通過自我欺騙,我們才能維繫住一切事物與自身相關,讓一切不至於在我們心中崩解。
謎團是無限遙遠的、人不可能理解的神,給予人的愛的證明之物。
圖片來源:Eugène At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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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建立在書寫和閱讀的生活實踐,其實很接近無政府主義式的自由,是在文學中尋找批判和希望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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