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與其說是我在印度活得隨性無所謂,不如說是自己刻意趨向另一種生命的向限前進-試圖逃離所熟悉與擁有的慣性價值觀生活…
人生有多現實,人就能活得有多不可思議
生活有多少的限制,我們就能活出多大的自我極限
剛好在開始前往印度旅遊的那些年,我的職場生活也來到了一個高峰,多年來的努力終於讓自己成為心目理想中的“所謂專業人士”,高度伴隨而來的權利控制欲過度點燃自我的好勝心,雖是事業有所作為卻也同時失去自我內心上該有的平靜與覺察,身體漸漸支持不了心態上的逞強,兩者拉扯身心俱疲,於是只能藉由每次的旅行自我放逐,暫時切斷所有的連結。在異地我的身份只剩下一個簡單的外來者,無需時刻戰戰兢兢,一直在跟什麼莫名的標準或是標籤對抗,外在的物質條件都不是重點,反正在印度隨便我也能活得好好的。
在恆河旁的理髮攤等待,我是下一位顧客。Varanasi, 2015
“ 馬克.吐溫說:瓦拉納西比歷史古老,比傳統古老,甚至比傳說更為悠久。它看起來比所有這一切一切的加總都還要老上兩倍。” Varanasi, 2015
“Benaras(Varanasi) is older than history, older than tradition, older even than legend and looks twice as old as all of them put together.” Varanasi, 2015
額頭眉心間畫上象徵第三隻眼的紅色kumkum(看見真理與靈性的啟發)以及代表灰塵的的白色vibhuti(告誡人不該執著於肉身與腦子的思維,而是回歸靈魂與神性)。Varanasi, 2015
kumkum與vibhuti具有mantra咒語持戒的功能,據說不同的樣式具有不同的意義。Varanasi, 2015
恆河Dashashwamedh Ghat河壇,常可見這樣的畫面,這是一個儀式的流程之一。當人過世後送到了恆河,死者的嘴巴會被打開,倒進去三次恆河的水;他的親屬:長子或丈夫要去理髮師那裡刮掉鬍子並穿上白色衣服。Varanasi, 2015
” 一個印度人這樣說:來的時候我哭了,走的時候換他人哭了,相當公平。“ 在恆河,死亡應該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儀式不只是送別還是慶祝。Varanasi, 2015
15年的旅程尾端我來到了瓦拉納西,可說是最能代表印度的一個城市。在抵達這裡之前我每天都像是苦行僧似的生活著,不停地移動,找尋所有能讓自己感官放大刺激的衝擊,我靜不下來,深怕一個安靜就想起了自己原來的生活焦慮,然而到了瓦拉納西這個地方,眼前的躁動與強烈的生命脈動反而安靜了自己的心,說也奇怪,這幾天我幾乎哪也沒去,每天就留在河邊靜靜地看著聽著坐著。終於我找到了和心在一起的片刻,當下也覺得也許是該去別的國家看一看了。Varanasi, 2015
二零一六年,我依舊用相同的遊牧方式,只是這次去了伊朗與土耳其一趟,而非印度。
終於在一七年時候,我終於離開待了將近九年的工作環境,再次決定回到印度思索下一段人生的目的方向。雖說當時我已經拿到了其他公司的offer,卻是只買了前往印度,與印度之後的下個國家的單程機票,似乎沒有回程台灣的打算。先走了印度西北方三個城市:Manali-Dharamshala-Amristar,接著準備前往Kashmir健行。而這是另外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