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上了一堂腦洞大開的政治課,回家後一直不停反芻課堂內容,結果導致交感神經太活絡,晚上還因此失眠了。我以前從來沒認真想過要用政治學的角度去解剖生活,也許一直都有沾到邊,但就是沒有那麼深入的思考過這個問題──原來「三個人以上的地方,就有政治」!
只要一個場域裡,出現了三個以上的人,空氣裡的氛圍就會有些許的變化,我感覺到「有些什麼」被改變了,但是無法用言語精準的說出「那是什麼」?原來那就是「政治」!
所以拆解家庭問題也可以用政治學的角度去思考,我一直知道家庭的問題裡有很多權力角鬥,但過去卻沒能找到那麼一句精確的文字去表達那些場景、片段,原來「政治」就是一切!三個人以上的地方就有政治!原來人類是天生的政治動物!(一個人的出生至少要先有兩個人)
感覺終於拉開一座生鏽的鐵門,深鎖又沉重的門擋在面前已久,而我終於撿到那把鑰匙可以試著打開它──門把轉動的瞬間發出了嘎然巨響,在門後我看見了一望無際、不可思議的新景象!從來想像不到,原來這滿佈灰塵與鏽鐵的大門後有這樣一個美麗境界!古希臘哲學家亞里斯多德老早就站在那裡嘲笑我:他說西元前三百多年他就已經把鑰匙留在門口了,怎麼我現在才發現?
盯著他,我在內心忍不住吐槽:喔,你這個厭女的沙豬,寫下了不少「厭女文」是吧?看在你是西元前三百多年的老祖宗我就不跟你一番計較了,哼哼,嘲笑請便。(翻個白眼)
但我們那個年代,在課堂上討論政治議題多少還是很敏感的,我已畢業多年,不知道近年的校園風氣是如何,上網搜尋了一些文章,卻發現現在的大學生仍然有政治禁忌的困擾,看到有篇貼文是這樣形容的:「關心政治就會有人覺得我太偏激,因此我到後來根本就不關心政治了,早已對這個國家心灰意冷,現在的我只想明哲保身……」
社會科名師高子壹也曾收到家長如下的留言:「你的學養不差,但我不會讓我的孩子接受你的教學,因為你會在課堂上傳達你的政治立場。」
令高子壹有感而發寫下:「老師在課堂上是否該談論統獨議題,作為一個社會科老師,我會說:『當然該談』,即使我們不談,那個『不要談論政治』的態度其實也是一種教育,一種把政治當做骯髒事務,無法積極參與社會的,完全與社會科教育的目的背道而馳的『假公民』教育。……歷史的真相從來不該是非此即彼的,而真正好的歷史教育,該把歷史的複雜性呈顯出來,而不是化約成能輕易選邊站的洗腦教育。」
我以前也一直認為政治是敏感議題,因為家中長輩在討論政治問題時經常是要吵架的,嚴重時還可能吵到大打出手,雙方的觀念和看法總是不合拍……
直到現在才明白,當他們在大聲謾罵並要求小孩選邊站的時候──這樣的行為其實就是「政治」操作!原來政治是那麼細微,它遍佈生活,無所不在!
二十世紀最重要的政治學家之一漢娜·鄂蘭(Hannah Arendt)在1963年出版的著作《平庸的邪惡》──這本書引起眾多爭議跟抨擊,原因之一是書中指責當時許多猶太領袖幫助納粹組織驅逐猶太人,並批評:「猶太官員對猶太人本身扮演毀滅同族的角色,無疑是整個黑暗歷史中最黑暗的部分。」
平庸的邪惡;母親對於同為女性的女兒言語強暴就是一種平庸的邪惡。這是家庭中的「政治迫害」,而我終於找到一種視角去解剖這種生活中的政治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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