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發作的牙痛令人瑟瑟發抖,身體與心理有時合作抵擋外界的繁華迷濛,但此時卻在我的身上另闢戰場,用障眼法蒙蔽了心上的灰,可能他們都清楚知道,讓我痛也是逃避的一種。
病識感又出來見面了,他在耳邊呢喃:前面就是懸崖了,要下去嗎?可是親愛的,這不是自願的阿,是悲怨、是煩躁、是焦慮推著我走的,你其實也都看在眼裡吧,從想哭卻哭不出來,到後來眼眶潰堤時,只能眼睜睜地讓一切都失序,樂園變成一座廢墟。
陽明山上的雲霧恰似炊煙,掛在房間窗外癡笑這些不足掛齒的失敗。凋零的玫瑰至少綻放過了,穗麥曾開成一片金海才枯萎,但我就像炙熱滾燙的水成了冰箱裡多餘的霜,改變了初衷,但也窩在社會不起眼的一隅,那裡沒有奶與蜜,沒有歷史可以歌頌,沒有太平洋可以徜徉,只有扭曲變形的人格破碎一地。
戀愛可以使人歡愉嗎?還是到頭來只有性與慾才是維繫的關鍵?承諾不美嗎?陪伴重要嗎?還是史登伯格的理論已經無法驗證現在的社會了?
我想知道的太多,但這些都被劃為身外之物,這是遊手好閒引伸出的產物,不務正業的人才會迸發這些散射狀又有翻供意味的念頭。「生病的人不適合談戀愛,他的世界只有黑暗,他看不到你的寵溺,他沒資格,他只有悲傷,他不會笑了。」假如我這輩子都注定要反覆與悲傷為友,或許也就真的不適合感受到強烈的喜歡和依賴,就算有孤注一擲的勇氣,那都被稱作浪費。
潘柏霖說:「真的不行的時候,就吃一些藥,讓藥說服你,自己可以變老。」我有辦法從醫生手裡拿到資格,然後吃下可以讓我昏昏欲睡的藥,暫時逃離這裡嗎?兩年了,我往前走又跌跤,換藥、適應、然後再固定領藥,這個看不到盡頭的循環,大家都好努力阿,但除了他們,最後我還是讓自己也失望了。
目前又回到腦袋有非常多跳tone想法的混亂期,恰似暴風雨來臨前的綿綿細雨,只想一直寫然後最後再拼裝成有一點規則的貼文,但下一個階段就是腦袋動不了的癡呆木偶生病期,可是我不想區分了啦,這些耽溺在垃圾情緒的黃倚柔確實是我啦,我的樂觀開朗偶爾才出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