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作家,一開始都是個愛閱讀的小書蟲。當然,本人也是。
雖然有很多著名的作品還沒有看過,但以自己獨有的速度和觸覺,慢慢也建立了一套世界觀。
作家和書蟲最不一樣的是,書蟲透過文學進入了異世界,以讀者的身份跟著作家的想像天馬行空的飛翔。
作家卻是製造天馬行空的那個人。
是故,要令讀者們進入自己製作的異國度,讓要逃避現實的人在虛構的世界裏被治癒;讓想尋找某種真理的人得到啟發;讓想得到娛樂的人感到有趣,作家和書蟲最大的不同是︰
作家必需把生活放在大前提。認真的生活,細心的觀察,縱容想像,然後有毅力的寫下故事,同時勒緊想像令故事緊湊,這就是作家的工作。
沒有生活體驗的作家,就是一個溫室的花朵。假如故事是關於溫室的花朵,那倒也無妨,但事實是,沒有生活體驗的作家,其實令溫室花朵的那份嬌竉感,也寫不出來。
沒有對比的人生,沒有多元的寫作角度;沒有艱難的人生,沒有智慧的根基,都是中二程度的偶像劇(當然也有深度美好的偶像劇)。
過去的三十年,我一直在虛擬與真實之間來回生活。朋友會說我的心裏有無限劇場;有些人會說我在,卻又同時不在。這份半投入生活半觀察生活的習性,在大學讀了人類學後,更變本加厲了。因為人類學的考察,正正就是participant observation,100%參與,100%觀察。
在積極投入生活,與朋友仲馬同仇敵慨的同時;回到家裏的自己,對一天間發生的大小事,以科學家看白老鼠的角度分析一晚,然後有意無意的形成了一份獨立的觀感。
最近在演員高橋一生的訪問中,學到了<能劇>的一個概念,叫離見の見(りけんのけん)。離見の見就是在舞台上,以客觀﹑觀眾的角度看自己的演技,從而更加強角色演譯的多面性。
原來有這麼好聽的一個名詞,我的人生,作為寫作者的人生,就一直是以離見の見的狀態活著呢。
在這樣抽離又投入的生活十分困難,有時候我都被這二重的習性弄得頭暈轉向,時而累死,時而分心。不過這樣想來,能做到這一點,也許就揭示了我生下來就應該當個作家的真締了。
有了這個覺悟,我就明白到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為自己到底有沒有才能這個問題糾纏下去了。我就儘管寫就對了,儘管寫。或許,到我五十歲﹑一百歲﹑甚至死亡之後,會有個誰誰誰覺得我的故事值得被出版也不一定,然後我就像Stoner一書的作者John Williams一樣遺下強力之作在一間(哈哈哈,作家的妄想)。
所以,雖然之前我說不寫了不寫了,但事實是,我生下來就沒有辦法不寫東西了。我要寫我生活看到的東西。如果你初來到這裏,對不起,我沒有「英國超市購物攻略」這類文章,我不是一個會把Google上手到拿來的資訊寫下來給大家的人,我曾經是個「倫敦港女」現在是「布萊頓港女」,將來不知道會去那裏當港女。但重點是,我是個會觀察人類的文化作家。
就是這樣,喜歡我的話可以按下方likers的稱讚,但我更希望你們可以把我的文章傳給同好朋友,大家組成一個快樂的文化群組﹗謝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