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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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6:46,樓下傳來歇斯底里的叫喚:「阿妹!阿妹!」

那是媽媽在叫她起床,她無奈地嘆氣,起床。她其實真的真的很討厭媽媽這種叫人的語氣跟方式,那聽了真的極度讓人不舒服。

她起身,一旁的先生也醒了,她準備走出房間時候走了回來,告訴先生:「你知道我媽常常在樓下這樣喊我,但我最討厭她用這種語氣喊,聽了好不舒服,好想生氣。」

先生點點頭,沒有多說。她從容地去盥洗,準備等等下樓張羅媽媽要吃的早餐。

刷牙刷到一半,她聽到先生下樓,跟媽媽說:「媽媽,不是說好讓她睡到七點嗎?」

媽媽不知為何突然發怒:「關你什麼事!昨天叫你幫我開電扇,叫你幫我關電扇你都假裝沒有聽到,你們兩個根本希望我快點死掉!」

先生耐心解釋:「媽媽,昨天妳叫我關電扇我有關呀,後來上樓,妳說要開電扇,阿妹說她下去開就好了,所以我才沒下去,妳誤會我了。」

媽媽則是不願再多說:「好了好了,不要再講了。」

在樓上的她很生氣,媽媽突如其來的脾氣發的莫名其妙,她下樓責備媽媽:「是怎樣,找什麼麻煩?」

媽媽委屈地哭了:「這樣活著好痛苦。」

媽媽在七年前的一場車禍事故中,造成了右臂神經欉永遠的受損,右腳骨折開刀後,因為怕痛,始終沒有辦法完整地做好復健,錯失了黃金治療期,現在的媽媽只能依賴他人協助起居。

原本憤世嫉俗的媽媽,個性變得更加極端,總是造成照顧者很大的壓力。

她生氣的問:「很痛苦是我們害的嗎?妳以為只有妳自己痛苦嗎?妳很痛苦然後對我們發脾氣是怎樣?」

媽媽繼續哭,沒有回答,她請先生先上樓準備盥洗收拾好上班,在先生上樓後,她忍不住又對著媽媽大聲質問:「電扇開開關關的不是有人幫妳開關好就好了嗎?誰開的誰關的有這麼重要嗎?那是我先生妳是在兇什麼!」

突然鄰居的吼聲劃破了她跟媽媽之間的緊張:「七早八早是在靠杯三小啊!」

『不知道我家住了神經病嗎!?』她真的很生氣很生氣,滿腹委屈。

先生隨後下樓安撫她,告訴她媽媽就是這樣個性的人,不要為她情緒這麼大。

不知道為什麼一個早上就這樣弄得烏煙瘴氣,她好累好累,她忍不住哭了,問先生:「我情緒能不大嗎?她這樣莫名其妙亂發脾氣,我回應還要被鄰居罵,我做錯了什麼?」

哭了一會兒,聽見媽媽跟她說對不起。

媽媽常常鬧事,常常道歉,但她想媽媽其實從來不知道錯在哪,只覺得鬧完事只要道歉就可以息事寧人。

她很累,但還得上班,收起了眼淚,深呼吸平復自己的情緒。

這不知道是媽媽第幾次道歉。每次道歉完,還是會繼續惹事生非讓她筋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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