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直在想:究竟什麼樣子的傷害,才能夠被稱為一輩子的創傷?
那麼,如果造成傷害的源頭來自於自己,這樣的傷害還能成為創傷嗎?或許應該是說,還有資格說自己受傷嗎?
我想,造成這一切都源自於自己吧?一切的傷害。
後來也會想,當時,再傷害還沒發生之前,如果我選擇放棄課業,如果我選擇放棄自尊,如果我選擇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如果我能騙自己我根本沒有生病。
那麼似乎一切的傷害都不會發生。
我一直都無法確定自己究竟有沒有生病,但同時也非常確定這不會是正常的反應。
自從去年春天開始,當我受傷後,每每回想起事情的發生,無論深淺;又或是遇見類似的事,我便會焦慮不已,清楚地感覺心臟揪在一塊,幾乎失去語言能力。腦袋剩下死亡,想著大概只有死亡能解決一切吧。
最近在練習刻橡皮章。
一直以來只有這類必須屏氣凝神專注當下的事情,能使我暫時拋棄焦慮。於是我日夜刻著印章,一顆接著一顆。
相反地,我是害怕寫作的。寫作必須碰觸自己,深入哀傷的深谷,誰都不知道那底下是什麼,只是不時地傳來悲傷和憤怒的嗚咽。我害怕自己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