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回來了,其實我還有些稿子在手,但我發現不是每一件事我都能輕易展出來。
因為這個專欄的主題所致,注定了這裡都是我自揭傷疤的剖白,有時候就算我寫了,也不見得想要人知道,然而當有些事我願意跟人談了,那就同時代表終於能展現出來,所以,我來了。
這次的內容就是標題的字面意思——我不想我媽回家,打擾我放鬆的時間。
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我竟然無法在我最親的人身側,得到完全的寧靜和安然,哪怕我已經盡力放鬆下來,但內心總有一處角落繃緊了神經,提防著我媽的存在。
換句話說,只要她在我身側,我就無法做到完完全全,包含心靈上的放鬆。
我並不是在害怕她會害我,卻又的而且確在提防她的行言,而會導致這樣的結果,其原因也只能是出於童年。
說句難聽的,倘若要我用一句話來形容我的母親,我只會想到一個極度失禮的評價。
——她是個瘋子。
在我的潛意識裡,感覺無論我做些什麼,在她眼中都是罪行。
有時甚至只是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例如我隨手放下了某件東西,轉頭去做別的事,暫時忘記了要把它放回原位,當她心情處於比較壞的狀態時,看見我犯錯的當下便會把我全身上下的所有缺點都扒拉出來,罵個痛快。
接著事後還能告訴我們,這世上沒什麼事能造成她的情緒波動,就算她罵我們,也是因為我們有錯在先。
唉,我和我妹的人格就是被她這樣給毀掉的,導致我倆在外人面前總是畏畏縮縮,只是犯了些尋常的小錯都會怕得要死,覺得別人絕對會討厭我們,搞得我們極盡卑微,現在回頭去看都覺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哪怕我在放鬆,她都要仗著自己那些白目又無知的想法來表達意見。
玩我最喜歡遊戲時她要過來說來來去去都如此著實無聊,看日本動畫時她要批評那些大得厲害的眼睛和尖死人的下巴,總之無法我和我妹在做什麼,她都能說上兩嘴,彷彿不完全徹底毀掉我們自尊就不罷休似的。
她以前曾經強逼我把自己寫到一半的作品列印出來給她看,然後又說我寫的東西是垃圾,再然後又因為自己的眼花而說我寫了那麼多年的文連「沈」和「沉」都不會分,被我一通反辯後她糊稀泥連個道歉欠奉。
導致現在她跟我處一屋時,我還得憑理智去控制自己放鬆,所以說,我真的很不想她存在。
要是我能擁有一個美好的童年,說不定我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因為……其實我也不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