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確定我現在想要生小孩,很專注地在養卵上面。我對於工作,已經不像過去那樣看重了。我在開會的時候,會擷取我小組需要知道的事情,其他組長在陳述他們工作的時候,我的專注度不像以往的高。工作對我來說,好像是獲得成就感的來源。其實我的小組自發性那麼強,我什麼都不做他們也會把事情做好。那我在這小組的意義是什麼?我開始思考。
我發現我主管跟我講話,不像以往有耐心。有時候他會打斷、或是忽略。那是一個非常微妙的感覺,我心裡面有點不安。她有在不滿我嗎?她現在是怎麼看我的?我主管是個很重人和的人,前一陣子我提離職,應該是嚇了他一跳。那時候她沒有準備,所以給我非常大的寬容,希望可以留住我。疫情過去幾個月了,按照我主管的個性,她沈穩下來後,應該清楚自己要怎麼做了。她重人和沒錯,但她不會被情緒勒索。接下來我跟她談,不會再有優勢。她會踩住立場、公事公辦。
我還是在意我的主管的,我工作上的努力,希望可以獲得主管的認同。但現在,我的組員要轉正是那麼地困難,這塊真的讓我士氣大挫。另一方面,我也清楚我主管的方向是正確的,最稀缺的資源要放在最有開創性的事情上。我在公司是負責分析和營運的,分析師走的是精兵,已經是正職、不會也不需要再加人。營運的部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我主管有跟我說,要升正的一次跟她提出,我想就是年底的這次了。
我跟我的左右手最近不合,她覺得我角色區分不清、沒有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我覺得他沒有跟我報告進程,細節我抓不清楚、也抓不出方向。我們兩個撞牆撞一撞,也撞了兩三個月了,上週好不容易談了第一輪,她講了工作上她覺得我應該做的點,但他沒講的是,那她該做的點是哪些。上週二她應該要報告下半年計畫,但她找了個理由閃過了,我知道她沒準備好,那資料的完成度不夠,上台報告只會被電。那一場是也有我主管在的場合,她閃過去這行為讓我感到非常不安,到底她準備的如何、需要什麼協助、她都沒講。我隔天找了她面談,希望了解這陣子我們溝通撞牆的原因,她重複說她覺得我應該怎麼怎麼做,但她始終沒有說她應該要怎麼怎麼做。
我和我主管、我和我左右手兩邊都撞牆的情況,讓我覺得不舒服。
我跟我伴侶討論了幾次我主管最近的回應,我覺得我主管在某些對話裡面刻意忽略我。雖然我伴侶覺得這些沒什麼,都是正常回應。但這感覺越來越強烈,我決定還是要相信我的感覺,先做準備。我想在這裡,我要等待、等待一個時間點。每次到了年底檢視的時候,我們會喊下一年度的目標、甚至是三年計畫,那時候的總操盤是個關鍵。那陣子我主管會高度密集地跟我這裡的分析團隊對話。我等著那個時間,看看事情會不會變比較好。在這之前,我就是靜靜地做我的事,其實,我只要不犯大錯,我主管不會動我。她事情已經夠多了,她沒事不會自己找麻煩。
我的左右手,她覺得我在做她的工作。實際上,我在做的是把團隊的水位拉齊。她有他自己對主管的期待,過去我是鐵血的、她是溫暖的;我有策略、她做執行,其實不是只是這位左右手,我另一位小組長也是這樣的。我最近這一年的改變,讓我的左右手覺得我在做(搶)她的工作,實際上我是在用我的方式把整個團隊拉齊。有一些面向她看不到,就算她看到了、她也不一定認同。我嘗試跟她解釋,另一個小組的狀態不一樣,她小組走得比較快,另一個小組就不是這樣。我180度調了一個方向,是因為有其他人需要。她還是希望我回去之前那樣的角色,但整個時空已經變了,我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我。我在這裡,直接問他希望那些行為改變,最後確定出:每個人在每場會議的目的以及報告的時間,我想這樣很明確的要求是我現在立刻可以做到的。同時,我也會要求她要把進度拉上來,不管是她負責的專案還是下半年計畫。
我想,在這邊,用同事互動的方式公事公辦,我腦袋反而比較清楚。訂出來一個策略後,接下來就是執行。哪怕我心裡面再怎麼不樂意,我清楚這是我要走的一條路,我會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