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私人或是應酬的場合,最常見的自我介紹都是由自己的工作當切入點,也就說我們習慣於用一個人的工作來定義自己和別人。不同的職業也成了人與人交往方式的捷徑與標籤,某某是個醫生,那麼他應該很認真、聰明,某某是個律師想必他辯才無礙,某某是個工程師,他做事一定嚴謹。
這樣的做法不但用了專才大於通才的一種價值觀,更淡化了個人興趣和個性的重要性,我們把自己與主要的生財方式畫上了等號。也許在一個人人皆可找到自己Ikigai(存在理由)的理想社會裡,在我們所從事的職業就等我比畢生最大的熱誠的架構下,這樣的自我介紹還說得過去,但現實社會中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存在理由?
如果我們摒除了使用自己工作頭銜的這個捷徑,我們知道自己是誰嗎? 我們會如何形容自己、以及那些我願意花時間和精力去做的事? 我想用個角度去思考就會發現用職業來定義自己是一個不負責、侷限、且有一點偷懶的做法。他抹殺了我們的獨特性,當我是一個醫生,我只需專注在一切跟醫學有關的事情上,扮演好醫生這個角色我就能夠給自己和身邊的人一個交代。這樣是不是有點浪費只走一遭的人生。
許多人除了職業外的另一個角色,就是自己在家庭結構中的頭銜,一個爸爸、媽媽、女兒、兒子、先生、太太,但這通常只做到了闡述了自己在家庭中的責任,對於大多數的人來說,工作和家庭裡的兩個頭銜以及它們所帶來的職責佔據了每天的全部,人生的一切,除此之外,很多人找不到其他可以定義自己的方式。
自從開始freelance後,我更意識到拿回定義自己主導權的重要性、和必要性。雖說策略師是我預期中最主要的收入來源,但沒人規定我一天要花多少時間在這份工作上,更沒有合約限制我可不可以有其他的工作,我不再被迫把每天最精華的時間和最主要的精力花在某件事情上,那麼我何不同時進行許多不同的initiatives, 一次戴多頂帽子,打開更多可以定義自己的方式。
小小的觀點轉變,讓生活突然從一個只能全速往前的隧道,變成了一個有許任意門的大廳
雖然這聽起來只是一個小小的觀點轉變,但這個對待生活的新看法,突然從一個只能全速前進的隧道,變成了一個有許多任意門的大廳。原本等待新研究案子的時間是個空檔、一個downtime、一個沒有主動權的空窗。但當策略研究工作不再是我唯一定義自己的方式時,同樣的時間變成了另一個我上工的時間,這時我已戴上了blogger、作家的帽子,全神貫注的做好我眼前的事情。心理學家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賴(Mihaly Csikszentmihalyi)曾在心流(Flow)這本書中提到,幸福就是縮短自己的期待值和現況距離的過程,戴著作家帽在Ikigai中的我把原本的dead time 轉換為向幸福更邁進一步的投資。
就這樣的一個念頭轉變,最近的我雄心壯志的寫下了幾個我想要定義自己的方式: 精通三國語言的人、旅遊blogger、作家、珠寶設計師,當然這同時,我還會繼續努力地當個策略師。對我來說有沒有透過這些定義自己的方式得到金錢的酬勞並不重要,但我期許他會讓我成為一個更豐富飽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