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越杜鵑窩 (1975)

2022/11/17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這部電影真的、真的很厲害,於第48屆奧斯卡囊括最佳影片、最佳男女主角、最佳導演和最佳改編劇本五項「至尊大獎」,目前為止只有三部電影有這樣的成就。
有些故事擁有一種魔力,會在人類心中永遠保留一個位置,對我而言,《飛越杜鵑窩》就是這樣一個故事。
它對於人性的描繪,真的拳拳到肉、刀刀見血。在這個瘋人療養院裡,每個人都是立體的存在,象徵著某種人類,有著各自的問題。然後主角麥克莫菲進來了,帶給他們從未有過的體驗,例如自由的意志、過自己想要的日子,與嘗試反抗的重要。

瘋癲或痴傻的「病人」,以及嚴格遵循「體制與規範」的醫護人員,故事裡的這兩種人類都讓人毛骨悚然。前者在日復一日的「養病」中忘記了對於生活真正的理解與渴望,不再質疑或感知這個世界,也失去為自己而活的動力;後者堅信「去個體化」的重要,認為控制是治療的一部分,「思想」會毀滅完美的秩序,所以嚴禁改變。

麥克莫菲一步一步的讓大家看見「自我」,或者說「欲望」的魔力:假裝服藥、搬不了噴水台依然努力嘗試、看不了電視上的運動比賽就以想像力建構、偷偷攀出圍牆帶領大家坐船釣魚,然後在聖誕夜喝酒狂歡。那些真真假假又瘋瘋顛顛的收斂與釋放,都為這個精神病院注入一股活泉。

《飛越杜鵑窩》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每個角色、每個場景、每句對話,幾乎都可以寫一本論文,從人格開始,討論個體如何處理自身難題、因應環境的變化、面對自身處境,然後在轉折處做出什麼選擇。強烈推薦有醫療背景、社會學知識,或喜歡觀察人性的人兒看《飛越杜鵑窩》,一定會有更深刻的收穫。這部經典之作真的很棒!
以下有雷。
因為這部電影真的很值得大家看,所以再次設防雷線,拜託沒看過的別往下滑。
《飛越杜鵑窩》的結尾好震撼。這個活跳跳的警世故事,有一個很詩意的結尾,轉折真的很驚人,我差點壓不住我的驚呼,後來冷靜下來才想起麥克莫菲額頭上,被鏡頭特寫的那道割痕。那是個會做那種手術的時代啊,「病人」不會被當成一個「人」對待,「尊重」這個詞彙沒有容身之處,個體不如整體秩序重要。
酋長竟如此溫柔。多強悍的勇氣,多無私的溫柔!他理解麥克莫菲的心,所以給予了那個擁抱,看似殘忍,實則無比深情。他完成了「飛越」。

然後我一定要提比利這個男孩。世界對待他真的太殘忍,醫護人員自以為在拯救他,可是事實上,他們只是把他推向深淵,最殘忍的是,推最大力的人是比利的母親。那幕讓人腦中一片空白,無力感撲面而來,沒有因為時空的不同而改變。
世界究竟該如何與每個個體共存呢?或者說,我們該如何真正的「飛越」杜鵑窩?妥協、隱身、反抗、疾呼,我們該如何選擇?
好難啊。時至今日,人們依舊在群體與個體間掙扎,這個社會依然像個巨大的精神病院,很多人搞不清楚誰生病、誰正常,然後硬要以所謂的多數定義少數,彷彿攸關權利的事情可以投票決定。

感謝偉大的金馬影展讓我有機會在大螢幕看見這個作品,感謝我自己那時決定買了票。我一定要找原著小說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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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西
瑟西
喜歡電影、書籍與文字。 在IG以瑞影時光為家,原本名字是Lisa,但看了女巫瑟西和永恆族後,決定以Circe為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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