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先生病了。在疫情幾乎穩定、各項規定逐漸進入尾聲的一個下午,先是從畏冷開始迅速轉為高燒,之後五天內歷經了各項感冒病徵卻始終只得鐵桿一條線。正當我們都認定大概是體況漸衰連感冒都不如從前得以快速痊癒時,終於獲得雙線認證。
「我想吃熱呼呼或軟綿綿的食物。」喉如刀割的先生哀怨地說。
「具體來說是?」同樣經歷過疫病摧擊但無喉嚨症狀的我,希望精準衡量他此刻的期望值。
「想到要吞嚥飯眼角會有淚。」先生一如往常畫了一條非常廣闊的線。
無可奈何還是得努力應試。把早餐烤的酥脆的吐司以鬆軟的白饅頭夾蛋取代(先生囑咐要撒鹽粒不要醬油才是他娘家媽媽的味道)。停掉了每天早上的咖啡換以枸杞溫茶增添多一些維他命C(這是我娘家媽媽的味道)。
吃了藥的先生多數時候處於昏睡狀態,午晚餐時序不定。餐食方面陸續準備了豬小排燉煮肉骨茶、香菇暖薑雞湯、蕃茄豆腐蛋花湯、菠菜雞肉香菇粥、高麗菜味噌豚汁湯、毛豆煮絞肉蛋豆腐;葉菜蔬果類則準備燙軟的綠花椰、小白菜、青江菜、蒸地瓜、熱麵條、葡萄、蘋果和芭樂等。
不甜、不辣、不鹹的清淡調味,每天詢問症狀是否好些調整餐食的溫度軟度,煮著這餐想著下餐的安排,精神上偶覺疲憊。但鎮日在爐火上煲著一鍋暖湯暖粥的香暖氛圍帶我回到小時候冬日的家庭時光,放學後回到家總有或甜或鹹的熱湯,週末則換有熱粥或熱鬧滾滾的火鍋,家裡永遠準備著100%的溫熱等待我回家,直到今日仍是如此。
「還記得我確診當時你採買的餐食?」看向日漸康復愉快滑著手機地先生。
「椒麻雞、東山鴨頭、辛拉麵。」
真是謝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