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問我,為什麼寫這麼爛還要貼出來?我說,我又不是為你寫。
我經常覺得人類有個迷思,那就是別人做的每件事情,都要對他有價值有好處。於是,偽評論家橫行四方,明明應該發掘美好、保留獨特,卻變成黨同伐異、犀利見長。
我知道那是他們的自由,但是當他們的自由干涉到我的自由,那就叫作「霸道」。
於是,在我收到那封,要求我封筆的公開信之後,我下定決心從週更變日更,從日更變時更,那些要我消失的人,絕對沒有辦法逼我消失,除非他們殺了我。
接著,我就收到了匿名恐嚇信。信裡說我寫的東西,歪曲社會善良風俗,有違三觀的共識,罪孽深重,應當以死謝罪。我又以創作回擊,請他們閉上眼睛,活在自己的世界就好。
但這些話似乎激怒他們,我的家門遭到潑漆,我的汽車遭到破窗,我的寵物狗遭到殺害。這些人到底是一群瘋子?還是維護文化的有志之士?我決定辦一場作品發表會,誘使他們跟我正面對決。
那是一個炎熱的午後,我的發表會寥寥幾人,但至少都是我的忠實讀者,我向他們發表我來的路上寫好的詩,接著分享我昨晚睡前寫的散文,再贈送我上週寫的小說。
這些作品都是我的喃喃囈語,因為我的寫作速度之快,是為了養育我的文字使用規律,而非了不起的見解跟創意,倘若有靈光一閃之際,那也是純粹僥倖。
這時,一群黑衣人闖進我的發表會,他們舉著大大的標語,捧著我歷年來的作品集,憤怒宣稱我是文化毒瘤,要我快點停止寫作,否則後果自負。
然後,他們撕毀我的作品集,摔在地上踐踏,激動地說著他們要消滅這些罪惡。
看著擠滿現場的他們,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原來黑粉也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