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厲害的醫生,不要那種剛出來沒多久的新醫生。」身上有多處刺青的婦人頤指氣使地對著診所櫃檯人員說。
虧櫃台人員還能心平氣和地回應今天是院長坐鎮,請她放心
「啊我要等多久?」這詢問的口氣彷彿對方是她下屬。
櫃台人員嘴邊的笑容微微顫抖著,依舊客氣地回應前面尚有數人,需等候一陣子。
「一陣子是多久?我還沒吃飯餒。」她這話一出口,我胃裡的無名火騰騰往上冒。每個病患症狀不同,看診時間長短當然也不一樣,你一個過號的在那邊嘰嘰歪歪半天,誰管你吃飯還吃屎。
只見櫃台人員仍然心平氣和地詢問小姐要不要先去吃飯,訓練有素,果然是專業人員,我默默地在心裡點讚。
刺青婦人望向門口再望向櫃台人員:「我要是去吃飯就要去旁邊的夜市,就不會回來了餒。」讓我送她一句“Please don't go to the night market, but go to hell.”
「那我待會詢問一下醫生,小姐您先坐。」我看得出櫃台人員很為難,畢竟現場也有多位病患等叫號。
接下來的20分鐘就聽刺青婦人把診所當自家客廳,說話像是音響音量調節器故障,始終用高分貝襲擊候診的病患,還不斷調侃櫃檯人員。她孩子(大約小學三、四年級)一直在一旁叮嚀她:「媽,不可以喧嘩。」但他媽根本沒在聽。
直到我看完診取完藥,換她進診間,候診區才安靜下來。欣慰的是,她是最後一個看診的,診所並沒有因她的胡鬧而讓她插隊。而更讓我欣慰的是,她孩子一進診間就跟醫生打招呼,從頭到尾這孩子與媽媽的行為舉止有著天壤之別,找不到相似之處,不禁深深感慨原來學校教育還是能與家庭教育相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