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意識與表意識之間的內部空間|解離日常

2023/10/10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在這四天雙十連假休息時,我感知到自己的內部空間又有所改變了。便想來整理一下從一開始到現在主要的幾個內部空間變化,及記錄移下空間現況方便之後跟心理師回報。


初始空間舞台 | 2021/09

初次有心理師跟我提到他懷疑我有DID,為了降低內心的矛盾與衝突壓力,引導我想像自己在一個空間,空間中間有一個大概小腿一半高度的圓形舞台,我站上去往台下喊「對我有意見的上來談啊!」於是另一位部分站上台了。然後我們兩個就開始在內部的舞台上談談,邊由我轉述談論內容給外部的心理師聽,讓心理師也能從中協調,初步達成了一些未來共識,結束諮商關係。


變成塌塌米和室 | 2021/10

自從彼此打過照面後,之後雙方就常在內部空間的舞台上討論各種生活瑣事及下各種決定,後來某次討論覺得一直站著有點累,說著如果能坐下來就好了,於是舞台上我們身後出現了椅子。

我們對視一眼,開始嘗試邊討論著我們各自希望的舒適一點的討論空間,邊觀察空間的變化。隨著討論,原本舞台外是不知道邊際在哪的漆黑空間,漸漸延伸長出牆壁屋頂桌椅,圓形小舞台也延伸成室內地板,成了個陽春的明亮的基礎會議室。

我們又對視了一眼,都認為會議室不太適合我們,於是繼續許願要更舒適一點居家一點,要是個可以放鬆閒聊的地方,會議室漸漸變成了一間塌塌米和室,和室的一面門是拉開的,門外連接著檐廊,檐廊外有個充滿綠意有些植栽和小溪流的小庭院,天氣晴朗有些雲及微風,一些光線照進室內落在塌塌米上。

我們驚呆了,到處東看看西摸摸,疑惑地問著是誰喜歡日式房間? 但躺著討論好像也不錯,很適合懶人。不久有另一個部分也出現在合室一起躺著靜靜聽我們閒聊,應該就是他喜歡日式房間,我們兩個猜測著。之後有事沒事,當覺得累了,我們三人就常來到內部的塌塌米和室裡躺著、跪著、坐著,時而閒聊、時而小憩、時而發呆。


是口字型日式建築,中央有井和樹 | 2022/07-08

塌塌米和室充滿著黑煙,黑煙遮蔽了庭院的陽光,整個陰陰暗暗的。

三人中一人倒地不起、一人尚有意識,一人尋找著黑煙的來源。拉開塌塌米和室背向庭院的一側拉門後,才知道這是個口字型的日式建築,建築中心有口高度到膝蓋但直徑較長的井,黑煙從井裡冒出,燻黑了井旁邊的一棵枯樹。當走下檐廊想靠近查看時,發現井中間不斷冒出的黑煙之中,有個人影正站在井的正中間看向我們三個,看起來很不友好的第四位部分。

等到黑煙漸漸減弱,第四位也收回視線下移進井內,終於能靠近往井底看時,我看到祂,同時看見祂的身旁擠滿了人,只有祂抬頭與我對視,其他人只能見到一個個烏黑頭頂在他身周移動。這不是井而是個通道,我踩上通道的邊緣想跳下去搞清楚情況,但發現通道中間有一層透明阻擋物阻止了我下去通道下方的空間,我踩在透明阻擋物上盯著祂看,之後祂扭頭離開了通道所見範圍,通道底也隨之轉為一片漆黑,如同一般的井般。

黑煙散去後,其他兩人悠悠轉醒,互相討論了一下各自的所見所聞,得出這內部空間不只有我們三人,還有一堆人在井底下,還有個不明的隔閡將地上及地下區隔開來。我們三個下不去,但底下的人有機率可以上來,這空間不單純。

之後我得到了精神科醫生的診斷,轉介心理師接受新一輪的諮商治療。


黑樹變白、房間+2,草原上有涼亭 | 2023/01-03

因春節回老家和親人病危讓壓力徒增,內部變得太過混亂,與心理師一同梳理內部現況及清點內部成員。原本兩人一位已分裂一位非分裂中,能識別的部分總數15個,其中3個來自地下。內部空間已知範圍除了塌塌米和室,和室左右相鄰的房間,一間是2個來自地下部分的房間(註1),一間是原本一分二的兩個新部份的房間。井旁邊原本燻黑枯樹慢慢變成樹幹白帶點透,樹梢長著一簇簇類似不同色彩玻璃紙剪成簍空圓形的葉子,在光線照射下會有淡淡七彩光,樹似乎有名諱叫安卡。

向外的庭院變成廣闊的草原,當部分身處在草原中或坐在檐廊時,便能同時連結到身體對外部的感知。草原上有一條石子路,從檐廊延伸到草原一侧的小山波上,連接著小山坡上的一座中式涼亭。當又有陌生部分從井冒出來散發黑氣時,地上較弱的部分便能暫時躲到涼亭裡,等有能力的部分安置好來自地下的部分時,再回到主建物內。


記憶圖書室及二樓房間 | 2023/05

在一次爆發後出現較嚴重的解離性失憶症狀,能識別的部分剩下三個,兩個靈體部份,和一個無法知道自己是誰的人形部分,又再次回到三人組合。由於建築物內空蕩蕩,便比較常待在草皮上看著天空或看向建築物,不太想踏入原本很熱鬧的塌塌米和室。

在心理師安撫及穩定後,引導著去尋找看看目前剩下多少記憶,就被順移到了和室的對面,主建物的另一側。雖然外觀依然是日式建築,但走進房間卻是歐式圖書室,大概是一整排的房間都打通還挑高,從口字型的兩側進入圖書館,入眼的是一張大型原木長桌,與走道平行擺放,桌上方是挑高的圓頂天花板,頂部不斷地有各色的便條紙飄落而下,有些落在桌上,有些則在半空中又捲到上方再次飄落。一張便條紙紀錄的是無時無刻都存在著的感知記憶,只有落在桌上的便條紙會成為短期記憶。

桌子旁有一小段向下三四階台階,便有一個小書桌及座椅,書桌之後是一排一排的書櫃區,每一排書櫃都有屬名是哪個部分,每本書都是該部分擁有的一段長期記憶,當想試圖讀取記憶時,書櫃區便會開始移動,紀錄該記憶的書籍擺放的書櫃便會移動到書桌前,但能不能拿起書要看擁有該記憶的部分是否允許翻閱。而在書櫃區有2/3被鐵柵欄擋住,鐵柵欄後是禁書區,在身心狀況不穩定前無法閱讀禁書區內的書籍紀錄的記憶,禁書區除了一樓還有個電梯能通往地下一樓、二樓,三樓就無法點亮了。猜測應該跟井一樣,是能連通到地下空間,越下層的書越接近潛意識的記憶。

而書櫃區的兩側各有互相對稱的圓弧階梯,通往二樓。

二樓望向一樓的位子放置一藤面榻,榻的正前方有個圓柱形的小房間,天花板也是圓頂有些許光線照進室內,弧形白牆有凹有凸組成奇妙圖樣。其中隨意地放置著不同的書冊書捲及不知名的物品。

其中一個靈體部分常側臥在藤面榻上望著一樓的我翻找記憶,被看著久了也有些賭氣的會常去跟祂擠位子。二樓幾乎是靈體部分專屬的區域,雖然祂常笑笑地允許我翻閱二樓所有紀錄著祂記憶的書冊書捲,但我一點興致都沒有,不過也是常各拿著書或躺或臥的在榻上翻閱及閒聊。


玄關大門及各處通道 | 2023/09-10

隨著記憶漸漸回歸到原本水平,到圖書館翻書查記憶的時間也漸漸減少了,也比較少進入內部空間,主要都專注在現實生活上。

也因關注著現實的情況,又漸漸查覺到有其他人型部分活動的跡象,只是屏障還是存在,離最初可以完全無障礙的與其他人型部分交流還差得挺遠,也不清楚是否是原班人馬。不過一路下來也多少有點經驗了,為了避免重蹈覆轍太過著急又把自己搞的壓力山大,聽了心理師的建議,只要日子還過得下去就不急著搞清楚內部情況,被動的慢慢等時機的到來就好。


在這四天連假,因身體不適幾乎都是待在房間內耍廢,躺著躺著就久違的進入內部空間了,躺在草皮上看著藍天白雲感受著微風,躺到覺得夠了後才翻個滾兒坐起來看看空間變得怎樣了。

然後就看到原本只有一邊有二樓、三邊都是一樓的口字型主建物,四個邊都變成二樓了,有些放棄思考的不想去想主建築擴增的背後意義。便開始慢慢散步把以前知道的區域一個一個都走了一遍。

山坡上的涼亭、塌塌米和室、左右房間、記憶圖書室都跟以往相同,不過圖書室二樓那個圓柱形小房間,看似無變化但有股直覺認為房間的正中間似乎成了什麼傳送陣,雖然看不到但感覺有什麼很亮的光在那邊,最好不要靠近。

而在另外主建物的一邊發現了玄關及大門,是建築物真正的出入口,只是透過大門上的模糊玻璃,聽到及看到門外似乎是個有些人來人往的街道,感覺太詭異於是打消打開門查看的念頭,回到了草原上。明明從草原上來看,主建築就是坐落在一個很偏僻的郊區小山上,但無法從草原繞道主建築的其他面去查看,是個神祕感滿滿的空間及建築。


記憶圖書室,示意圖

塌塌米和室和草原涼亭,無疑是連接到我的身體感知。

中心的井,疑似連結到更接近潛意識的地下空間。

記憶圖書室,往下電梯疑似也連結到跟井相同的地下空間,二樓的傳送陣不知道是連通哪裡很可疑,不過我想那位靈體部分或許會知道,等見到祂時再好好逼問。

玄關大門,疑似在個不知道是哪的街道上,這個我毫無概念,原本我還以為內部空間是不會有什麼大門的呢,畢竟這應該是只屬於我這個人的空間啊,真是滿滿問號。


向白樹許願

由於感覺未知的通道有點多,我走到中心的白樹下,從發現樹由黑轉白後便也覺得這個樹應該也不單純,在四周都變成兩樓高後,樹的高度好像也比以前高了,只要天氣晴朗就總是有陽光照射到一部份的樹上,讓樹葉折射著淡淡的七彩光。

整棟建築都空空的看不見其他部分,但又覺得其他部分應該在只是有屏障所以感知不到,目前能感覺到氣息的地方就是這個樹了,如果這樹也是有意識的話,希望是個能有開啟保護罩,或是有警報系統之類功能的樹,別讓不好或奇奇怪怪的東西通過通道進來阿。

我在樹下坐了下來,向樹許了願後閉上眼,離開了內部空間回到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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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自己解離症狀及未知創傷後,決定把例行的心理諮商及自我剖析視為日常生活必須事項,並為了好轉開始留下相關記錄、筆記。經過幾個月的考慮,打算將零碎的紀錄整理成文章發表出來。希望透過能慢慢集成的文章,能讓親友有個管道了解情況,及回覆些不容易用口語表達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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