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段時間,頭髮也長了,在學校、生活還好,帶個帽子就遮過去了,但有時因為工作需要,就過不去了。
多年來頭髮都是在朋友的工作室剪的,偶爾也會讓小女兒幫忙。
今天一早從學校回來,看看鏡子,好像需要整修一下,因為晚上要出去露臉工作。
聯絡了朋友,她連續休假出門去了,等小女兒下班又太晚了。
下午還要準備教案,於是利用吃飯時間,看能否就近找一家剪髮的。
剛好在一家燒臘店對面就有,於是就走進店內,已經好多年沒在外面的髮廊剪髮,感覺有點生澀。
一開口問:請問妳們有在剪頭髮嗎?
店內幾個人帶著一點困惑的看著我(好像在說:不然呢?),然後才說有。
我想應該是我沒有搞清楚,其實我要問的是,我不確定需不需要預約,臨時來可以剪嗎?
反正她們就示意我坐下,就開始下手了,店內還有一隻可愛的小狗,也不拍生,就在我腳邊鑽來鑽去,應該是有聞到扎西的味道吧。
就在剪到一半時,我開始有點不安。因為想著待會剪完頭要洗頭時,要不要告知她我不用洗髮精~
因為我已經一年多沒有用洗髮用品,另有其因。
而我正在想著,如果要拒絕我應該要怎樣說,別人會不會覺得很奇怪等⋯
因為我在朋友的工作室她已經知道,也習慣幫我處理( 因為不用洗髮精,需要清潔的時間較長)。
啊~如果不說,就這樣洗下去,也用了洗髮精,那就與自己的需求相違背了。
就在我還在想著這問題,要與不要間,老闆娘已經拿起刷子,在我兩邊及頸後清理,最後拿起粉撲跟吹風機收尾後,就解下圍巾送上賬單⋯
當下,我很開心的就結帳離開了。
原來老闆娘才是真正的高手,一舉超越了我內心的小劇場。一場關於要或不要的戲碼。
想起最近,因為有了不同的身份,很多的事情都必須重新體驗。
與不同世代的同學一起學習是體驗,與來自多元背景的同學共同討論完成任務是體驗,自由自在慣了,要進入一個體制規範中學習,又是一個體驗。
發現在這些體驗中,自己像個小白,有時帶著新鮮,有時也會有未知的擔心,有時帶著好奇與探索,而也提醒自己要帶著覺察。
有時擔心的事,不一定會發生,沒想到的人事物也會出來湊熱鬧。
人生好像就是在這樣的體驗中不斷的適應與發現。
本週課程談存在主義,自己似懂非懂的經驗著存在,課程結束後,幾位同學走回宿舍的路上,其中一位同學提到:這週的又過關了。
這其實是我內心的寫照,從開學至今,我一直在面對新的挑戰,有些還在適應,有些還沒頭緒。但似乎也就在邊修正,一下充滿希望、下一刻又覺得挫敗的感受中適應著,而適應著,適應著也就更適應了。
後來給自己的鼓勵就是,全然的把焦點放在當下,全然的經驗著,一堂課就過了,兩堂課一天就過了,四堂課一週就完成了。
我以為只有我自己在經驗這一切,原來在回程路上的幾位同學,我們都有共同的感覺。
課堂上討論著存在主義的大師弗蘭克,他在集中營體驗到存在的意義,並寫出「活出意義來這本書」,我們雖無法跟當年那些在集中營受苦的人相比。
可也或多或少能感受到,當年在集中營的人們,生命就是在那麼艱難的時刻中,一刻、一刻的經歷,而生死也就在那瞬間瞬間生滅著。
的確,自己將焦點放在此刻的存有,善用著還在的每一刻,把週作為過關的可能性,似乎過得更積極,在每個經驗中體驗,在每個過後稍稍鬆口氣,迎接下一個剎那。
9/11開學至今,學生身分已經活過第六週了,重點是我還在。
感覺真是一刻刻間串起的六週,也就是當下每一刻面對著生活的歷程所堆積出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