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主題的選定,是近期實在懶散沒交差(人生總要有所成長),其次是最近社群文章律師們引發的思辨,同時給自己人生重整的課題——鄧惠文精神科醫師的心事有人知與個人心中對話——長年的疑問。當日、韓政府正在撒錢給各式各樣生育補助,我們的政府當然也是非常努力。然而,這些補助並沒有社會輿論與眼光來得更「友善」;如同呂秋遠律師真切的觀點:女人結婚只有穩賠不賺。
沒有珍惜的心,各位女人們乾脆「不婚」!當然,男人們出生入死、早出晚歸,遇到不知守成只揮霍地另一半,也是不婚啊!結婚本身就是一種創業,公司(婚姻家庭)的時間、資金等等的資源分配與權利較勁。不婚,一切都很簡單,可以不和任何親戚朋友來往,耳根子清淨地專注在事業上,一人飽、全家飽;想回父母家就回,想往東就往東遊闖天涯;不用看什麼公婆的臉色、靠北公婆之守八股到像裹小腳的禮教,更不用隔三差五的擔憂過年過節怎麼辦,結果妳的犧牲與溫良恭儉讓換來豬隊友、毒姑九賤們嘴裡還怪妳:這是妳應該的!也沒什麼!
為什麼城外的人還是一窩蜂嚮往入城?
入城的牢籠禁錮,又為何捨不得城外地花花世界?
少子化的現代,台灣已經有更多近300多萬獨居獨戶人口。一個人住是清閒自在。以前是養兒防老,現在是只要幾位好友互相扶持關照,最恐懼地孤獨死也沒什麼,動植物們不是也常常是今天生、明天死?人怕孤獨死的主因,也可能只是「文化的心理作祟」與洞穴群居的演化基因緣故吧!獨居,不再是年長人士的專屬;身邊有過半數的高知識份子女性,不乏在科技與醫學乾脆選擇不婚,看看戰後嬰兒潮的父母們,結婚只是為了符合社會期待、國家經濟、習俗的傳宗接代?既然結婚與不婚都演變成只是人生的選擇,身為中生代且看遍了八成以上家族紛紛擾擾的我們,為何要再一次步入循環地後塵?
有人說:小英也沒結婚,都是小英總統樹立的榜樣。原來,總有些八公、八婆用這個道德綁架,一個人要不要結婚、生孩,關你/妳什麼屁事!原來當元首要以身作則,結婚、生孩子,不可以養寵物,因為這些都會敗壞社會風氣,導致全民不婚與不生。
雖然,已超過20年都不投票也沒支持任何政黨的我,現實生活中,還真的一堆人管海邊,什麼都要插手。
・朦朧憨呆的國小
聽到父親、兄長罵的髒話:恁娘、媽的
聽到童鞋們互罵的詞:幹你娘
・正值情竇初開的初中
比較女性化的男生:娘娘腔
稍微男性化的女生:男人婆
・大學至今在社會、文化、家庭中周轉
媽寶、敗犬剩女、紅顏禍水、婆媳關係、拜金女⋯⋯
一名全職母親,重心都是在孩子們與家人;沒有任何經濟後援,最弱勢的也是全職媽媽們,無論是爭孩子們的監護權、社會經歷的積累與無形的價值觀,她們總是在夾縫中求生存。在吳孟玲律師地演講中,陳述自己的經驗和過往求助的案主,離婚案件中所有的權力不對等。聽著已婚好友們的訴苦與調查一些社會案例,知道對方的公婆們通常有的反應是:你這個媳婦這麼悠閒在家,怎麼會流產?整天在家顧兩個小孩是有什麼壓力?要妳生個男生是有這麼難?妳是長媳⋯⋯
客觀來說,男生們也同樣地辛勞,依然被賦予的價值是狩獵——男生,必須在外;如同大亞創投、前台積電財務長郝旭烈(郝哥)離職,曾在圖書館陪伴女兒時,對於萬綠叢中一點紅地眾多媽媽們中,被投以異樣的眼光,似乎是「男性不能陪自己的家人?」在社會多數心中認為應該上班的時間,雄性的不該出現便是社會認為的偏見。另一個個人相似的經歷,曾在雙北市任職共學相關的工作,其中幾位家長八卦地向我打聽一位孩子的父親,人嘛!都活得很愛亂比較,相較平均年齡外表相似且大部分接送都是母的,每逢老爸爸的出現,被迫聽一堆「說三道四」和總被過分關心問其他個人隱私,想起自己的父親,某天便冷冷地回那些竊竊私語地家長們:「父母對子女的愛,是有必要分什麼?」
當年,只有父親可以陪我住院度過開刀;第二天住院時,同房夫妻不經意(或是白目地)問老爸:你都可以陪孩子開刀,不用工作?
隔天,我知道以父親的個性他不會出現,直到住院的一週出院後,只有母親和其他家人來。深深理解那句話對父親的影響,當時也聽到父親的回答,更看到父親像個孩子般地向我偷瞄,似乎擔心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同時擔憂我這個屁孩會不會戳破他身為一家之主形象所製造的善意謊言。尤其,權威體制及大男人的家庭成長背景,非常在意外界和親友們的評價,即使是只有一天一面之緣地同病房房客們,前者無亦是將父親身藏多年地自卑和面子硬深深地打開。加上根深蒂固內心地價值觀,父親一輩子活在沒有母親的成就高地光環壓力,身為後輩,心疼與無奈。
成就,對一個人的意義,如果是用世俗的眼光去定義,這樣的人生永遠不快樂;所謂地「合理」體罰都是那個年代,父親在事業上不得志的發洩,把自己人生達不到的境界,更加嚴格變態式地強加在手無寸鐵的孩子們,在邊緣型人格地催化下,外人眼中的好好先生,關起門來天天上演現代版的「家暴」,抓孩子地頭撞牆撞地、罰跪整天不能吃飯喝水,是家常便飯的事。別人的童年都是不想上學,我的童年只想離家出走住在學校,老師罵都比父親好。最糟糕的不是這些擾人的夢魘,而是權威父親這些不正常的舉動完全被其他男性家人,合理化並全然變本加厲,成了「青出於藍」地模仿、怪罪其他人導致他人生一事無成。除了當時受害者一輩子作困獸之鬥,早早黑化成了加害者;在整個家庭其他更弱勢地位的受害人,不管是男是女,成年後必須處理內心創傷與不知如何控制地心理黑洞,原諒或放下還真是癡人說夢。過去力量太過薄弱只能遷就、預見可能面臨的二度家暴;現在翅膀的確硬了也有選擇意識,禁錮多年鎖鏈地小象早已成了有能量和力量的大象。共處一室還能相安無事只是童話,可以遠離的越遠越好!
家母在天國後的十年,臨終前的家父對我說:
你母親太女強人!
先說「不管其他人的言語」何其容易?
難,真的難,在那樣的環境氛圍和所扮演的角色,我確實是不喜歡父親所說的,也厭倦為何父母總要聽進旁人的閒言閒語、要選邊站?必須在兩邊成為角力的神聖一票地隊員,選擇哪一邊都不對。無疑是對家庭或父母,勢必有一方會失落,無奈這個角色扮演多年。無論往後嘗試扮演著父親或是母親任何一位,誰的角色,真的無法面對。面對各種經典仍無法開啟智慧地煩悶,聖經說丈夫是妻子的頭、佛家提到放下⋯⋯太多地創傷和矛盾,始終跟隨。邊思考長輩們的人生時,邊擦拭不停掉落地眼淚,這個創傷不僅是社會與文化的產物,也影響著父母兩人壓抑的一生,更是兒女們不想成為和無謂地對抗,反而更無意識地直接複製——類似的人生。只有更常常地自覺、調整,依靠信仰,否則,深夜總被自己的磨牙和過去地噩夢驚醒。
母親在外人眼中是鐵娘子,霸氣、執行力、有能力⋯⋯,同時在我眼前是那樣地軟弱無助,一輩子到癌症的最後,不甘願的眼淚仍然烙印我的心底。作為一個有能力的女人,勢必掩蓋丈夫的光芒,尤其兩人又是在同一領域,就算我的父母心理素質再強大,人性地攀比、嫉妒、酸言酸語⋯⋯母親身為眾多男性中的業界屢屢被提拔,已經是很不容易。然而,父親地無助憤怒、在40多歲面對祖父母離世、自己身體地異樣與仕途不如預期,對生命地茫然與無所適從與社會唯有讀書高的氛圍,而我至今依然不解困在死胡同裡的抉擇但仍然記得:陪伴走路、打桌球校隊、料理多元、行走的百科全書且慈愛的父親。印象中,一週超過一半的天數,總看著母親憂愁滿面,尤其知道母親聽了非常多輿論、髒話而難受,在40多年前的年代,她已經成了超人:子女地叛逆與教養、在公家單位超過千人的領導者、另一半地喪志、家族因高利貸伸手要錢⋯⋯;往日和兄長互尬時,曾狗腿地奉承媽媽:你芭樂的、你老師的⋯⋯,也知道她不喜歡被叫:老媽;畢竟也沒人喜歡三字經、「髒」字、「老」字,而都是「娘」或是「雌」性的貶低詞語,聽得挺厭惡。中年後的現在,這些詞沒任何修養可言,多說無益。
記得在20歲初,非常想念已在天國的媽媽,便上網搜尋母親的名字,看到當時PTT的留言,幾乎沒有一句好聽的,所謂地高處不勝寒,作為一位領導者和身兼家族長女的角色,就算是在2023年,我對於平權可能理解不夠透徹,但凡覺得那是不分類且最基本的「把人當作獨立的個體看」,卻發現在當代的社會依然是遙不可及的夢!再回到過去,會以更堅定和溫和地告訴母親:好好做自己;也鼓勵父親勇敢地活出想要的樣子,全然支持父母好好談談婚姻的必要與兩人的人生定位。如果你們真的要為了孩子,抱歉,身為孩子的我,只有好好地活著、活出生命的本來樣貌;一切地社會評價,在塵土之間只是不重要地代名詞。外界的評比與眼光,平權社會,依然是一個遙遠地大同世界,不管是婚姻中或相愛的人。
也許,只有當人沒了分別之心、沒有任何過多的評價,純粹身而為人的意義,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