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賣《憾母勒》:含英吐華不含運】


所以如果,《憾母勒》的問世,能讓我狐假虎威,
借哈姆雷特的份量,蹭莎氏筆雅的聲量,
方便在未來的各種場合,對臺灣的雙語政策,
能有置喙的機會,那我干冒不諱。

https://www.facebook.com/wen.hsiao.100/posts/10225737388475049?ref=embed_post 蕭文乾20221222發表於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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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0年,有齣戲,在英國出生了。

戲名,叫the Tragedy of Hamlet, Prince of Denmark.

作者,叫莎氏筆雅。

1922年,這齣戲,在大陸出現了。

譯名,叫《哈孟雷特》。

譯者,叫田漢。

2022年,這齣戲,在臺灣出版了。

譯名,叫《憾母勒》。

譯者,叫蕭文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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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mlet是tragedy, 是悲劇,是prince, 是貝勒。

故名為遺「憾」「母」親變節的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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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年來,Hamlet在英文世界,成了萬人仰望的聖母峰;

100年來,Hamlet在中文世界,有15人試圖攻頂。

我在北京清華讀了9年的博士,

就是研究這14位攀峰者,

其翻譯策略、格律跟修辭的

成、敗、優、劣、利、弊、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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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讀9年,但歷經返臺服役,也換過一次題目。

( 我做了一半的是《臺灣電影片名翻譯史》)

說是15人攻頂,但我只研究了14人。

( 因為我的博士導師的博士導師,黃國斌先生,出版他的譯本時,我已完成論文。)

說是研究他們,但我是虛心、用心、潛心,在跟前輩們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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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虛心,是因為他們比我有實力;

我用心,是因為他們比我還用心;

我潛心,是因為原文的水太深,譯文的水太深,人文的水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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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博士畢業,

我花了兩年時間,

譯岀第16個版本,

站在15位前輩的肩上,

循著15位前輩的足跡,

走出了自己的路線。

我的路線,絕對世界第一。目前。

就像下一位虛心用心潛心的後輩,

站在我肩上,循著我足跡,

也會走出他的,絕對世界第一的新路線,

然後他也會像我現在一樣,

滿心歡喜地,

充滿期待地,

靜候被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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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

我翻完第4000行,

還蠻開心的。

然後,喝了一口北義紅酒。

然後,闔起了電腦。

從此沒開過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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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年後的今天,

在一位長輩的敦促鼓勵協助下,

我才斗膽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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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帶進墳墓,

現在卻帶進市場,

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恰逢本戲中譯,整整100週年。

不為我個人,但,理應為莎翁,

為全球華人廣義的中譯事業,

聊表紀念。

翻譯,

尤其是中譯,

尤其是文學翻譯,

尤其是莎譯,

有太多不足為人道的寂寞跟極樂。

在下謹以《憾母勒》,

遙祝莎老大在天之靈,

也跟所有譯界的同道、同好,

致意、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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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仍是為了臺灣千萬個為雙語所困所惑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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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我的人都很知道,

這輩子,

除了「雙母語」這個雙語教育的典範轉移,

我對世間事,胸無大志,毫無眷戀。

不認識我的人都誤以為,

這光頭,

除了「用注音學英文發音」,

他對中英文,沒啥認識,對人文,沒啥涉獵。

也因此難免,會對我的雙語建言,打了些折扣。

這好可惜。

--

所以如果,

《憾母勒》的問世,

能讓我狐假虎威,

借哈姆雷特的份量,

蹭莎氏筆雅的聲量,

方便在未來的各種場合,

對臺灣的雙語政策,

能有置喙的機會,

那我干冒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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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甘冒不諱」這四個字,

是因為對人性有自己的體會。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對LeBron James來說,

只有總冠軍,才有意義;

對我來說,

在把莎氏筆雅長達4000行,

充滿雙關、充滿修辭、充滿機鋒的抑揚五步格,

翻成中文的過程裡,

對自己叩問,

跟莎翁過招,

看中英文的單挑、擋切、壓哨、絕殺、乃至三度延長賽...

並從中體會翻譯藝術的無止境界

最後充滿感恩我今生得遇繁體中文又學了點英文

才能在courtside目睹兩隊目不暇給的絕頂交鋒

那就是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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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六年前,

我在小酒館闔上電腦,喝了口酒的那刻,

已悄悄替自己戴上冠軍戒。

我們都看過,Kobe在凌晨四點,自主訓練;

我們都看過,Jordan在三連霸後,還要拼三連霸;

我們將看到,LeBron在超越賈霸得分紀錄後,繼續得分。

但我們從沒看過,

也不可能看到,

一個職業的、專業的、有內心國度的運動家,

戴著冠軍戒打球。

也只有真的走投無路的球員,

才會去典當冠軍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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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繞了半天的意思是:我不想當賣譯人。

但,

如果因為我成功譯出並改革,

莎翁的抑揚五步格,

因此在臺灣社會的眼中,

多了點批判並改革雙語政策的資格,

那我比黃國倫還願意。

此生都賣了,還怕賣藝?

其實,走投無路的,不只是我;

還有臺灣的雙語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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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出來賣,

賣相要好一點,

也要賣像一點。

我拿出算盤,

打清楚定價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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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母勒》一本是用心算的五百八,

不是用嘴喊的五百吧五百吧。

我翻了4000行,一塊十行。

(不是一目十行;這齣戲一幕平均800行。)

這樣,是400塊。

剩下的180塊,是我博士論文去蕪存菁後的【導讀】。

我花了9年讀博,

那我小鳥一去不回來的青春

一年折舊攤提20塊。

另外,我不是沁菜寫的【序言】,就當作青菜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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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的設計師愛將林子平先生,

用四隻原子筆

一筆一筆一筆一筆

精心刻畫

精心刻出來畫出來

的一筆一筆的

封底畫作的

to BE or not to BE

幻化成Hamlet眼裡的

to "b" or not to 「匕」...

該繼續be還自殺?

還是該用匕首殺叔叔?

這幅經典畫作,是他的冠軍戒。

無價。

只懇請靜賞。

--

聖誕節要到了。

要比禮物,就來煞有介事比雅。

童叟無欺五百八,

含英吐華不含運。

--

聖誕樹下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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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語的定義:雙語=母語+外語 外語的定義:在可預見的未來,還是美語。 雙語的教改:我的主張就是SoR。 SoR, 是 Science of Reading, 意即「腦科學實證的英文學習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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