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凡人之意，行斷路 11

坐於書桌前，用滑鼠點擊學校的頁面，查詢著這學期商業帝國大學的課程表。

現在心情雖然很低落，但並不能當作不讀書的藉口。

經濟學、數學一(上)、國文一(上)...

用滾輪翻看著教學大綱，他們的程度和我想像的真是差不了多少。

再轉頭看看架上擺放的書籍，兩者差距更為明顯地擺放在眼前。

保險起見...我還是把這些章節再看一遍吧。

拿起不知道幾年前讀過的課本把灰塵從書本上拍落，開啟檯燈並翻閱著。

讀了一段時間過後，門口傳來以鑰匙開鎖的聲音，我想應該是翠絲達吧？

現在的時間應該不早了，去準備晚餐吧。

關掉檯燈將書本闔起，順帶把門帶上。

今天父親大人不會在家，擔當做飯的工作當然就落到我身上了。

況且現在平時最有時間的...應該是我了吧，畢竟綜合戰略帝國大學的壓力絕對不會多輕鬆吧。

剛剛回來的翠絲達，馬上就要進房間做報告也說不定。

啪嗒啪嗒的跑步聲自玄關傳來，看來預測的沒錯。

「哥，我知道是誰代替你去學校了！」

真是的，她在說什麼呢？代替我去學校，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這妹妹還真是貼心，居然為了讓我在她面前不要丟面子這樣說。

我搖了搖頭，往廚房走去。

1

「哥，你聽我說，我知道是誰了。」

翠絲達急急忙忙地從玄關口，連拖鞋也沒穿地跑了過來。

「什麼東西是誰？」

我一面自冰箱拿出高麗菜、胡蘿蔔等食材，思索著今天晚上要做什麼料理。

她趴在吧檯上，用腳踢著其下方。

「你要做飯喔？今天開學日，爸不在家嗎？」

「他在你回來前出去了，今天他要去正宮殿那邊，皇帝好像有事找他。」

點起瓦斯，開始預熱起鍋子說道。

「所以今天我可以決定要吃什麼對吧！那我要吃牛排！」

「難道不是掌廚的我決定嗎？」

「反正哥哥又沒有特別喜歡吃什麼，對吧？」

我知道翠絲達沒有任何惡意要攻擊我，然而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揪住了我的心頭。

我並不是沒有特別喜歡吃的東西，只是...忘記了吧。

「好，好我知道了，等我一下。」

在思考過後露出笑靨，走向冰箱了答應她的請求。

「哥，你等等吃飯的時候一定要聽我說！」

看來今天她在學校交到了新朋友嗎？還是今天的上課內容很有趣？

小時候她就特別的天才，學校的課程對她來說一定是游刃有餘吧。

我將黑胡椒鹽撒上生牛排，同時往鍋中加入奶油。

「哥，你怎麼感覺都不緊張啊？」

「嗯？怎麼說？」

一邊切著配菜的食材，一邊和翠絲達聊著天說道。

鍋中冒起熱煙，告訴我預熱的溫度已經差不多了。

「哥，就像我剛剛跟你說的，你知道你入學的資格被一個人搶走了嗎？」

「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背對著她縮起了笑容，停下切菜的右手。

「哥，我記得你國中的時候蠻討厭一個人的，不過我有點忘記那個人的名字了...」

「霍爾德∙安德森。」

為什麼要提到那傢伙的名字...一股惱火莫名從腦中竄出，壓制住了驚訝的情緒。

快速動著右手將蔬菜切片，把牛排放入鍋中。

「啊對！就是他，就是他！他頂替了哥哥的位子。」

「你說...他代替我去你們學校上學！？」

因為震驚而沒有控制好說話的語調，我連忙摀起嘴巴。

鐵板正傳出陣陣滋滋聲和牛排的香氣，略為降低我怒火的火勢。

「哇！好香喔！嗯，對啊。」

她興沖沖地跑回玄關邊穿上拖鞋，向我說道。

「你確定是那個霍爾德∙安德森代替我去了你們學校？」

「對啊，我確定。」

我循著氣味，將注意力集中回鐵鍋上，將牛排翻面。

翠絲達將椅子從餐桌邊拉開，坐在椅子上。

很快地，我將牛排煎好了，其餘的料理也製作完畢。

「哥，我可以先開動嗎？我太餓了...」

轉頭看了看她的表情，那眼神怕是要融化在牛排裡了吧。

「嗯，你先吃吧。」我隨手將鍋具沖洗乾淨。

2

切開牛排一小口一小口地放入口中，一面嚼著牛肉說著：

「這麼說來，你是怎麼知道就是霍爾德的？」

「就是@#$!&，%$#^」

「你不要一次吃這麼大口啦，又沒有人會跟你搶。」

她隨手拿了一旁玻璃杯裝的水，捶了捶幾下胸膛說道：

「他今天超級誇張的說，在開學典禮遲到了，全校的人都在看著他。」

今天就是因為遲到才沒有進去校門的，實在是沒有臉評論別人遲到的事情。

即使那個人是他，我也不行。

我稍微低下頭，心虛地回答了嗯一聲。

「我就想說到底是誰在這麼重要的典禮上遲到，就去入學名單上找他的名字。可是神奇的事情是，他的姓名就是寫在哥哥你的座號那邊。」

「應該只是同名同姓的人吧？你怎麼這麼確定是他的？」

吞下咀嚼中的肉塊，困惑地向她說道。

「因為跟哥你之前說的特徵蠻像的嘛，棕色頭髮、偏矮的身高。」

「所以我就想說，用入學附贈的申請機會，去問問看班導師到底是為什麼，你看。」

「這是...入學簡章啊？」

她將入學簡章翻至另一面，睜大雙眼靜止住表情，匆忙地向書包尋找申請表。

「沒有、沒有，連甲聯都不見了！」

「今天有跟誰相撞、或是換教室什麼的嗎？」

看她慌亂的模樣，我試圖透過一些問題，讓她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是他，安德森。我今天在走廊上有跟他向撞，應該就是那時候弄不見的！」

「那你拿之前寄給我的申請表去用吧！上面姓名、座號欄都是空白的，也有學校的校戳，晚點拿給你。」

收起碗筷放置於水槽處，洗乾淨雙手，回到我的房間中。

我背對著房門，釋放出方才被壓抑的怒火。

霍爾德∙安德森...你總是要搶走我的光彩你才情願是吧，總是用些譁眾取寵的手段。

你這次又是用了什麼招來搶我的位子...

我將頭靠在潔白的牆壁上，一面咬牙切齒地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