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接到表弟①號(以下簡稱C)的電話,開門見山借一筆錢。
跟C應該有兩三年沒連繫了,接到電話的當下,第一個反應是「詐騙」!
接到C電話的當下,卡爸卡媽也剛好在旁邊聽到,表情也是一言難盡。
試著通話了解後,判斷是表弟C本人,救急不救窮,我還是決定先借他了。
==== 狀況概述====
C的媽媽是我的姑姑,生了兩個兒子,老大就是C,目前母子倆一起住。
姑姑年輕時存了一些錢,跟姑丈離婚之後,兩個兒子跟著她生活。
後來姑姑為了表弟②號投資失敗造成的債務,變賣了生活了二十幾年的房子,跟C一起換到小間房子住。
從C得到的資訊,姑姑除了賣房,還借了任何可以辦的貸款,包含C的名字(不確定是C主動還是被動);除了姑姑自己的借款,C名下也有借款。這次的事件就是,C名下因為姑姑而辦的貸款,母子兩人都現金流卡死,C第一次來開口借錢,並允諾下月發薪後還款。
從卡爸卡媽得到的資訊,姑姑跟卡爸借了不少錢;私底下也跟卡媽借錢,最後還不出來,還把從阿嬤繼承的老家土地賣給卡爸換錢。姑姑也常常說C脾氣不好,會恐嚇她。
至於姑姑跟表弟①②號之間的各種故事,暫不贅述。
====概述結束====
先說C。
幾年前有陣子聯繫得比較頻繁,有個大公司工作還是他介紹進去的,可惜我不適應公司文化,待沒一年就離職了。
當時C曾經說過想出國進修、想搬離開家;基於常常聽聞他們母子倆衝突不斷,我非常支持他的想法;但幾年過去,也沒看他出國或搬家。
對於我的疑問,C說他捨不得他們家養了十幾年的狗勾,也覺得他媽很可憐。
聽到這裡,有種與以前看過的故事似曾相似的感覺。
一位婦女長期夫妻感情不和,親戚紛紛勸離,她很痛苦但仍然不願意離婚;
只是這次換成表弟與姑姑母子感情不佳。
年輕時看到這樣的故事,我無法理解;現在再看,這就是每個人的選擇吧!
無法選擇父母,長大後可以選擇與父母相處的模式;
住家裡感覺痛苦壓抑,有自主能力後可以選擇與原生家庭保持距離;
撕扯結痂的傷口帶來的一瞬劇痛,好過痂皮下包著的膿包一直爛肉。
原生家庭帶來的傷痛無法避免,成長過程中學習自我修復是自己的責任;
因為應該愛護你的家庭沒有盡到義務,除了你自己再沒有人能夠保護你。連你都不護著自己,那還如何期待別人來拯救呢?
再來說姑姑。
父母之愛子,先不要說為之計深遠;即使委屈自己,想盡辦法要讓孩子過得輕鬆一點,這在卡媽對我,在姑姑對表弟②號的表現,有深刻的體會。
只是我這個旁觀者看來,姑姑對小兒子的愛,有實質上的付出,但沒有收到實質的回饋。很現實的就是,姑姑把錢挖去幫小兒子還債,幾年過去了也是沒拿回來。
至於姑姑跟表弟②號之間的親情互動,我沒有參與到,只能瞎猜。
或許,只要小兒子能給她一點點的回應,她就能夠有動力繼續努力付出。
曾經我也很不解,為什麼有些人,對孝順的孩子就是不斷索取,
相對不那麼孝順的孩子卻百般疼愛。
長大之後我了解到,
愛,其實是很主觀的;心,不自覺是會偏的。
這就像愛情中,愛你的人對你再好,你不愛他就是不愛他。
一般來說,父母對孩子的愛都是很自然的;
但凡事總有例外,不論是什麼原因造成,總之,姑姑不那麼愛C;
只不過她的角色是個母親,不那麼愛這個兒子。
姑姑七十多歲反而要為生計奔波,委屈自己追求著小兒子的愛;
這是她人生的幸福來源,就是她的選擇。
姑姑與兩個兒子的親情糾葛,不公平,確實。愛,就是這麼主觀。
若硬要究其原因,不是不可得;只是追根究柢總是讓人傷心。
=====補充:
明明是表弟②號造成的負債,怎麼在這個債務關係中神隱?
要我說,就是姑姑放不下看不開,寧願自尊自傲自苦,也不願意讓我們知道實際狀況,更不願意放手Let it go。
我們這些旁人都搞不清楚,只能被借錢
,然後從隻字片語拼湊狀況。
對,我就是不滿這整件事的發生。但我也只能決定自己要不要借出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