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我們和惡保母的刑事官司已過了兩年,進度十分緩慢,至今仍停留在一審階段。
每次開庭對我和先生來說都是煎熬,見到保母滿口謊言的嘴臉,就有種想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衝動,讓她體驗被高速重複撞擊,產生顱內出血、視網膜出血、嚴重腦病變等我孩子所受的傷害,才知道她的辯解多麼荒唐可笑。
為了脫罪,她和律師提出許多誇張言論。例如主張小孩是在我家受傷的,暗示我和先生會虐待小孩。例如想找法醫作證,以證明受虐性腦傷是個誤判。Excuse me,我的孩子又沒死,幹嘛找法醫?就是因為所有兒科醫師都做不出這樣的診斷!這些荒謬不堪的言論,讓我難以遏制心中的怒火。
每次開庭完,我感覺那個努力重拾生活的自己,那個想正向樂觀、相信人性本善的自己,又再次碎裂滿地了。
既然訴訟那麼辛苦,我不得不問自己,究竟想從中得到什麼呢?
律師一開始就問過我這個問題,好多個輾轉難眠的夜晚,我也不停地思考。
要正義的話,那目標就是讓她坐牢,越久越好。讓她失去自由和尊嚴,能在感性層面上讓我心中寬慰些。
要錢的話,那就想辦法讓她拿出最多錢來談和解。雖然錢換不回孩子的健康,但至少能減輕家裡的負擔,給予孩子復健治療和照顧上的幫助。
當時的我還不確定自己要什麼,只知道官司先打再說。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當惡保母仍矢口否認犯罪,讓身為受害者的我們,必須聲嘶力竭去證明我們受害;當她在假扣押前幾天,偷偷脫產給她女兒,顯見根本一毛錢都不想賠償我們;當孩子每分每秒在承受身體的折磨時,她卻連一句對不起都沒說,這一切讓我下定決心:
我要全面開戰
我既要正義,也要她交出惡意脫產的財產
我要她體會沒有前途、沒有希望的人生
我要為我的孩子討回公道
即使坐牢的痛苦,遠遠不及她傷害我孩子的千萬分之一;即使我們最終拿到的錢,扣除律師費用可能所剩無幾,但能夠讓她體驗被剝奪的感覺,讓她往後餘生過得辛苦,永遠活在恐懼之中,這就是我所希望達到的目標。
也許這就是現在文明社會裡,受害者家屬最接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盼望了。
希望未來某一天,我能夠跟孩子說,當初是媽媽太不小心,讓壞人傷害了你,讓你承受了那麼多痛苦。
但你給了爸爸媽媽很多勇氣,我們都很努力,讓傷害你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無論判決結果如何,無論是否真的能拿到賠償,你永遠是我們最愛的寶貝,爸爸媽媽會照顧你一輩子,只要你還在我們身邊,一切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