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硬撐與崩潰之間，我開始找回自己》
第三章：我們沒吵架，卻越來越遠了
週末早晨，沈芷薇特地提早起床，想趁預約好的線上親職講座前把家裡整理一下。
陽光斜照進客廳，她蹲在地上擦著玩具箱旁那一層微塵時，手機響了，是她先生高景程。
「我今天得多留一會兒，可能晚點回去。」
「你不是說週末會回來陪予恩打球嗎？」
那頭頓了兩秒，「對不起，公司這邊臨時有人事異動……我會補的，好嗎？」
她沒回話，只聽見背景傳來一聲女同事的笑聲，淡淡的，但像穿透鼓膜一樣清晰。
「那你加油。」她淡淡回了一句，掛掉電話後，望著陽光下閃著油光的玻璃桌，心裡空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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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時，婆婆隨手炒了幾樣菜，坐下時嘀咕了一句：「你們年輕人啊！家都顧不好。芷薇啊！有時候男人會想安靜一點，別什麼都放在心上。」
她聞言，沒有表情地夾了一口炒青菜，咀嚼時幾乎沒什麼味道。
予恩坐在她對面，用湯匙搗著飯，突然開口：「我爸是不是不想住我們家了？」
沈芷薇一愣。
「我同學說，他爸爸搬出去住的時候，媽媽也是說是工作忙。」
她抿了抿唇，「你爸爸只是……真的在工作上比較忙而已。不是你不好，也不是我不好。」
小孩歪著頭看她，「那是你們兩個的不好？」
這句話像鋼釘一樣插進她胸口。她垂下眼，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大人之間那種——誰也沒錯，但誰也不再努力靠近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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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洗完澡，開了筆電，原本是要整理週一的提案，但資料夾打開那一瞬間，她卻點進了另一個檔案：「婚姻資源中心：中年婦女的自我修復課程」。
她不是沒有思考過離婚，只是沒有足夠的力氣，也不確定那是不是唯一的出路。身邊有同事離過婚，也有朋友分居，但日子依舊要過，只是從一種形式換到另一種習慣。
她點開影片，螢幕上的老師正在談「婚姻裡的沉默」。
「真正讓一段關係破裂的，不是爭吵，而是長年累積的靜默。沒人願意先說，因為誰先開口，就像先承認輸了。」
她聽著這句話，忽然掉下眼淚。
不是因為難過，是因為——她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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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點半，高景程終於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聞到熱菜的香味——她還是留下了一碗熱湯、一盤魚、一碗飯。沒有再多的言語，也沒有生氣的臉色。
他脫下外套，走進餐桌旁，看著那整齊擺放的餐具，沉默了一會兒。
「你今天，還好嗎？」
她抬頭看著他。
「你問我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終於想聽聽我怎麼樣？」
他低下頭沒說話，拿起湯匙，舀了一口湯。
「不是因為愧疚……是因為我覺得，我們之間什麼都沒講，這樣不行。」
她沒有回應，轉身進房，像是釋懷，也像是放過自己。
有些對話，也許不是今天就該完成。但她知道，她再也不會只為了維繫和平而忍著不說話了。
這一晚，兩人雖然睡在同一張床上，但各自轉身。那道看不見的裂縫，還在；但第一次，他們都聽見它的聲音。
以上故事為虛擬情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