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跟伊朗的衝突危機持續升級的同時,看到新聞報導:「許多猶太人或在海外的以色列人選擇回到以色列、甚至在衝突威脅中幾乎所有當地的以色列人都是堅守不離」,這背後的確蘊含一種信仰的動力。
這種信仰結合了宗教、歷史、民族認同與現代以色列國家意識.
1️⃣ 猶太教信仰與「應許之地」
猶太教最核心的信念之一是:上帝曾與亞伯拉罕立約,應許給他的後裔一片「流奶與蜜之地」,也就是今日的以色列地區。
這個觀念在《聖經·創世記》《出埃及記》等多處出現,是猶太人長期流亡、受迫害之後始終未忘記故土的重要理由。
因此對很多猶太人而言,以色列不只是國家,更是「神所應許的家園」。
2️⃣ 猶太復國主義(Zionism)
從19世紀末開始,猶太人因長期在歐洲與中東地區受迫害(如俄國沙皇的清洗、歐洲排猶浪潮、納粹迫害等),催生出「錫安主義」(Zionism):
主張猶太人應回到祖先之地,建立屬於自己的國家,以擺脫千年流亡與受迫害的命運。
錫安主義運動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納粹大屠殺(Holocaust)後進一步強化,促成1948年以色列建國。
而世界各地猶太人也普遍認為「支持以色列」是一種民族責任。
3️⃣ 以色列建國後的社會精神:「以色列是猶太民族的堡壘」
許多以色列人與海外猶太人認為,以色列是全球猶太人唯一的「避難所」與安全地。
即便面對恐怖主義、戰爭或國際孤立,以色列仍是他們唯一能夠主體存在、不再依附他國恩典生存的地方。
這是一種信念,也是一種歷史記憶的延續——因為猶太人在歷史上太長期遭遇排擠與屠殺,他們深知:
「沒有自己的國家,終將再度被迫害。」
4️⃣ 「返鄉」不是逃避,而是實踐信仰和責任
對於戰時返國者來說,許多不是基於安全或利益考量,而是:
- 要「與自己同胞站在一起」;
- 要「在國家危機時回來守護家園」;
- 要「不讓恐懼奪走神所賜的土地」。
這種價值觀在以色列被高度尊重,許多返國者也會自稱是「完成了一次信仰實踐」。
👇 台灣不是以色列
相比猶太人對以色列的國族信仰,大多數台灣人對「台灣這塊土地」的情感不是信仰式的神聖認同,而是更偏向於多種情感依戀的綜合體—有依賴、有認同.
但還沒有到的神聖不可侵犯的民族誓約跟宗教信仰的程度。
以下從幾個角度做分析:
1️⃣ 宗教信仰:台灣並無「神賜之地」的信仰
猶太人信仰他們的土地是「上帝應許的」,而台灣並沒有這種「神明授予」的說法:
- 從殖民時代多次更迭,歷史中包括荷蘭、西班牙、明鄭、清朝、日本、國民政府等.
- 對大多數人而言,台灣更像是「安身立命之地」而非「神賜予的神聖故鄉」。
這使得台灣人對土地的連結更偏向是務實的生活感情,而不是神聖化的民族跟信仰。
2️⃣ 歷史:台灣本土認同的建立是近幾十年的事情
猶太人花了兩千年「等待故鄉」,而台灣本土意識則是:
- 在戒嚴時代被壓制;
- 到1990年代民主化後才逐步抬頭;
- 經歷「我是中國人→我是台灣人」的世代認同變遷。
也就是說,大多數台灣人直到近20–30年才開始建立「台灣人的本土認同」;另外一般觀察認為國民黨支持者並沒有很強的「台灣人的本土認同」-而是所謂的「中華民國派」;也就是在台灣大家的國家認同並沒有很一致.
這與猶太人自古就有強烈的族群與地緣記憶有本質差異。
3️⃣ 民族與土地的連結沒有被神話,也沒有世代傳承的壓力
在猶太人家庭裡,「回歸錫安」是宗教、文化、教育、家庭日常的一部分;
而在台灣,即使有許多人熱愛台灣,也比較少聽到父母這樣教導孩子:
「無論發生什麼事,這是我們的土地,我們要守住它,不能放棄。」
相對多的是:
- 「好好讀書,將來有機會可以出國生活」;
- 「局勢不穩就考慮移民」。
不能說沒留下來的這就是「不愛台灣」,只是大家對長距離的愛接受度也很高.
4️⃣ 台灣的「認同」,更多是來自民主與生活方式
比起猶太人對以色列的「歷史—宗教—族群」三位一體的信仰,
台灣所有人有共識的認同:
- 自由民主的制度;
- 多元開放的社會;
- 食物、語言、自然風景、人情味的綜合感受。
所以我們比較常聽到的話是:
「我愛台灣,因為這裡有自由、友善、跟中國不一樣的生活。」
這雖然不是以色列那種信仰式的「我願為之獻身」,但也是一種深刻的感情。
相較於以色列「歷史—宗教—族群信仰」,台灣這種自由、開放、多元的生活風格類型吸引力確實更具「外向開放性」,因此更容易讓外國人也喜歡台灣。
✍️ 結論:
台灣有熱愛這塊土地的人,但沒有到那種接近宗教的「信仰共同體」.
要說「像以色列那種對土地與國家有宗教信仰等級的情感」,全世界很少有能夠相比的.
那些有接近以色列程度的國族信仰的,幾乎都是跟猶太人一樣創傷累累的族群,歷經幾十年長期流亡、歷史創傷、國家被侵略或國土被占領等等,才可能發展出這種「捨命也要守土」的情感結構。
這都不是這幾十年過得幸福沒有戰亂的台灣人能想像的,希望我們永遠也不需要經歷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