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寫寫,小說都是虛構的,自娛娛人的小玩意兒
漸漸地瞭解到,有些人的存在,就像公司的一件舊設備一樣不實用,放在那裏沒人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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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會議室裡,飄散著濃郁的咖啡因,讓例行周會甦醒。K坐在桌首煩躁地翻閱專案紀錄表,H安靜地坐在一旁,像無聲的植栽一樣,總是習慣用觀察代替發言的她,低著頭看著筆記本,此時,A推開門進來。
A的眼神閃爍沒有直視任何人,緊搓著雙手,神情狀若歉疚,聲音帶著喘息:「不好意思喔,我覺得這個專案我真的不擅長……我可能會做不好。」
K停下翻頁的手,抬頭看她。
那句「不好意思」像輕飄飄的羽毛,在空中盤旋緩緩落地。
K的手指敲著桌面,試著等她繼續說下去,對他而言,工作是工作,情緒是不必要的工作元素,共情力低的他常常不太能理解情緒暗流。
「那妳打算怎麼做?不想試試看嗎?現在case很少,妳可以慢慢做,期限拉長沒關係。」K說。
A姐露出那年資堆砌出的老成:「我想……也許可以先讓H試試?」
H抬頭愣了半秒,她的眼睛眨了一下,沒有說「好」或「不好」。
K的眼神來回審視著A和H,A姐聲音壓很輕,對H說:「你要做看看嗎?……我可以先幫你分擔你在做的紀錄和報表的工作?」
H顫顫地說:「喔,好。」聲音輕落落的。
K抄起專案站了起來,說:「那就這樣吧,H先試試看,過程有問題可以直接來找我問。」
那是一種無聲的默契,卻沒有人因此開心情願,K並不贊同這樣的安排,卻無法改變這一而再的劇碼,他已經知道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同樣的故事不斷重啟。
比起學會工作技能,先示弱的那個人,不必進步就能把道歉當擋箭牌安穩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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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關係如果不是建立在互助,就毫無意義,那些‘’情緒勒索‘’,久而久之,人們就會漸漸地漠視。
K一如既往地走進實驗室拿取數據資料。
實驗室組長R說:「唉,你們組別的A姐是又怎麼了啊,那天下午跑來跟我抱怨好久,說她工作壓力真的好大喔……新產品太多、系統太難,專案內容又超複雜,講了一大堆。」
實驗室同事C接著抱怨:「對啊,她昨天還跟研發部門的人說我們這邊儀器有問題,交出的數據她都兜不攏,說我們都不叫人來檢修。我們的儀器明明就剛校正過,數據根本沒錯,她到底又有啥問題?」
K白眼無奈地說:「我也不清楚她到底又有啥問題?上周她是突然有支支吾吾地一直說她很抱歉,說她自己狀況不好老是出小失誤之類,但問不清,我也忙,就懶得理了。」
實驗室L同事聽到對話,抬頭接著說:「她就最會在那裝菜啊!」
有人習慣利用別人的同理心,換取自己的舒適,卻不知道自己早已是被看清的一方。抱歉說多了就不值,只是不斷地消耗彼此的容忍值。也許有人選擇幫她做一部分;大部分的人不想介入,但也懶得再理;更多人則是默默減少對她的要求,以不屑取而代之。
在職場裡,真相常常輸給‘’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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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大家在各自忙碌著工作,鍵盤聲滴滴答答地響著,那是屬於辦公室獨有的演奏曲。
K手裡拿著一份新系統的操作手冊,語氣平穩地宣布:「新的系統已經測試超過半年,大家使用上應該都沒問題了吧?確定正式上線囉,大家之後就從新系統撈資料!」
「好。」、「收到!」、「好喔!」聲音此起彼落響起。
A姐的椅子「吱呀」一聲,轉向K,她抬起頭,表情為難地說:「可是我……還是不太會用新的系統欸。」
空氣凝結。同事們紛紛轉頭看向A姐。
K面上掛著笑,但語氣冷淡地道:「大家都會用,如果操作時有問題可以先問其他人,還是我現在再操作一次給你看?」
A姐馬上接話,聲音輕輕的:「好,可是我真的……記不太起來。」
系統測試半年的期間,她從沒試著想要去理解使用,其他的同事已經得心應手,她的桌上依然是那些舊有的資料,每天都說有做不完的工作,說著「不敢弄」、「還需要練習一下」,認真加班的她看似勤奮誠懇,卻沒有明顯進度。倒是同事們的工作清單裡,默默地完成了那些原本不屬於自己的任務,而且總是能夠準時下班。
然後,工作分配又在無形中發生了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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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的休息室,咖啡機滋滋作響,J坐在茶水間休息,等待咖啡沖煮。
A姐手捧著馬克杯走入,看到J在,走靠近說:「唉,我最近壓力真的好大喔……。」
小萌新H原本只是想進去裝壺水,卻被迫參與這個情緒告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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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會議,K搶著坐進商務車副駕,B疲憊地伸著懶腰說:「我最近心累,需要休息一下,你開車。」
握著方向盤的J:「你居然會說累?怎麼了?」
K凝著窗外:「沒事,有人在做妖,快結束了。」
J嘲虐地說:「是那個壓力很大的A嗎?」
K轉頭看向J驚呼:「靠,連你那裡都知道,她是全公司巡迴演講?」
J笑道:「應該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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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萬千世界裡,大多數的我們都只是庸才,每個人都在面對許多壓力,但有些人的壓力就像二手煙煙霧一樣,你只是輕輕地走過,便要停留在你的身上,你被強迫吸入,甚至滲入肺腑,覺得壓力在胸口堆積,只因為有人不斷地把壓力往你這裡塞。
新人來了、走了;系統換了、改了,某些人依然安然無恙地留在同一個位置,延續著日復一日的職場劇本。
每個新來的同事都是沒禮貌的小孩,四處閒話、冷嘲熱諷,那些留下的新人,漸漸地成為有能力的同事,甚至成為了主管,那些不改變的人,漸漸地被超越,在過去、現在,甚至未來,都還依然在那佔著位置。
高層的眼,像被灰塵覆蓋一樣視而不見。
沒事的,反正日子就這麼過著,在職場生存,不一定要有用,只要時間夠久,工作總會有人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