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車無差別殺人事件看中產階級子弟安靜的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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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全台灣的無差別殺人事件在各大網路媒體引起討論,我的臉書牆上跟各群組這幾天也時不時出現相關話題。朋友一句「殺人的那個,爸媽是工程師跟會計師,人生勝利開局欸。怎麼會這樣?」這篇暫時不追究這個資訊的來源也不詳細挖個案隱私,我想藉這篇來聊聊那些人生勝利開局的人後來怎麼了?

人生勝不勝利是相對值

在東京成立社群的時候,我去凹某知名團體創辦人幫忙,當時就提了「我覺得台灣人需要一個更好的社群。」他那時回「現在檯面上也有很多很好的社群啊!」我聽完馬上意識到他說的”好“跟”不好“是相對值,究竟其他社群哪裡不好?那個不好是用什麼標準來看?後來我針對這題琢磨了一陣子才寫下第一年招生的文案。(起心動念的第一期

我現在看第一期的照片只覺得大家都很瘦欸(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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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社群邁入第三期,年底再度跟他聊到有人反應「社群成員過度菁英化」這個問題,他也是同一句「菁英,那要看跟誰比,要是換個圈子你也是菁英啊。」的確,在當初以台大校友會當作核心擴散的圈子,隨便就是台清成政(應該沒有交大的),不然也是公立大學,像我這種私立學店畢業的在裡面實在非常格格不入,那些說學歷不重要的人,要嘛就是已經厲害到可以無視學歷,再不然就是自己跟同溫層完全沒有吃到學歷紅利的兩種極端;我自己對於從學歷擴散的同溫層有多厲害可以說感受良多。(探討過社群是不是過度菁英化的二期

我們先不講學歷那麼明確的標籤,來談談出生就是人生勝利組這件事該怎麼定位。

首先我們一般平民老百姓認知中或實際認識的人,大概會到中產頂級,這裡面條件好的,應該是家裡有一些資產、父母收入穩定,然後人生沒有遭遇重大變故。那這群人究竟勝不勝利,應該是相對值,也就是看他們自我意識把自己定義在哪個同溫層。

第二期對於核心價值的討論很多,到現在都讓我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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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勝利組的平庸人生

那些在中產階級中,相對生活比較穩定的人們,到底為什麼會走上平庸的人生呢?而他們眼中定義的失敗或平庸的人生到底是跟誰比的結果呢?小時候我們透過媒體、網路會看到社會上頂尖的人有非凡的成就,隨著大家漸漸長大,知道一人一種命,我們一般人的才能跟成就畢竟有限,那時候就會傾向跟身邊的人或是家裡資源差不多的人比較,這時候誰成功誰失敗就開始有了初步的分類。

社會上通俗的成功,大概都是用賺了多少錢來計算,但中產到了一定等級以上的家庭,小孩不用賺錢,其實一輩子也是穩穩過,那到底這些人怎樣才覺得自己失敗?一方面可能是賺得錢比出身差不多的人少、另一方面可能來自於自己覺得人生創造的“價值”沒辦法拿出手。

錢的部分很容易理解;但到了人生下半場,比拼誰創造的價值比較厲害的時候,那標準就變得很分歧,評價方也分成自我跟他人兩套標準,這時候評分機制就比誰賺得錢更多還複雜,如果人生下半場在價值的比拼上沒辦法有一席之地,我想大家都會覺得自己很普通吧?雖然不至於到失敗,但就會覺得...吃喝玩樂以外好像可以再做些什麼,但是那個“什麼”究竟是“什麼”?

過著平庸人生的中產子弟們

在我眼中這個族群的形象很具體。擁有不錯的學經歷、做一份不差的工作、有自己的房子、有些不只有台灣籍,該買房、結婚、生子的年紀都有能力完成,只是看自己要不要而已,有些很厲害的朋友,自己跟平常人比也差不到哪去,健身、跑趴、美食、旅遊、醫美、買奢侈品或比較高級的服務,大部分能曬SNS的消費跟娛樂都只是要跟不要而已。這些人要是在人生的某一步突然走歪了,大概就會成為「怎麼會這樣?」那些人。

在衣食無缺的狀態下,要是自己不是很會賺錢,或擁有什麼特殊才能的話,想定義自己的價值,真的很難。我本身算是中產裡面走歪的典型代表,讀過最厲害的學校就是台北市立中正國中,之後就一路爛到底,基本上從學歷開始,人生的路上被否定是家常便飯,常常需要自己定義自我價值,好在除了學歷以外,我還滿常得些跟升學無關的小獎,不然自我否定感應該更重。

我想像我這樣的人,要是一步走歪了,當初就會跟著西門町那群朋友一路混到出社會吧?這時候真該感謝自己怕死的個性。

已經認清我們就是少數人的第三期...老實說這期成員在人生實踐的層次上已經太厲害了...跟第二期相比又是不同層面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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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產階級自救會想挑戰的另一個問題

通常中產階級子弟們,尤其那些比較有錢的,在社會上是非~常安靜的一群。之前在活動裡聽到某個參加者的真心告白「大家都說我想太多,說我工作好家裡有錢,幹嘛想東想西,但那就是我的煩惱啊!」這群人的煩惱在於物質上已經超過溫飽太多,但其他的累積離核心價值又太遠。

對他們來說吃喝玩樂,除了要挪時間出來以外都不是太大問題,但自我實現要講外在追求,大概都很難超越那些同溫層裏的強者,要講自我肯定,好像又不太需要去積極追求什麼,畢竟這些工作跟賺錢能力都在平均線之上的人,只是過著日常生活,就不會差到哪去了,這樣還需要尋找自我嗎?

但時間是公平的,那些同樣條件有累積的人,跟只是上班下班吃喝玩樂等繼承的人,十年二十年過去,人生的厚度就會產生懸殊的差距;那個差距不一定是在金錢上,而是會反映在中年第一次回顧自己生命歷程時交出的成績單上。

「這幾十年,你過的快樂嗎?」「你人生中做了什麼自己覺得很厲害的事嗎?」

在這個貧富差距懸殊,網路鎂光燈打在生存、投資、避險跟各種炫砲、腥羶色話題上時,有一群衣食無缺的人很安靜,但我相信這些人當中,有些是迷惘的。

「人為什麼活著?」

這是一個大家可能都想過,在這個時代有點奢侈、有點中二、卻也很浪漫的問題,這個問題直指人類這種生物高於其他物種,在生存以上的課題;就算我們不是頂級富豪,就算前人建構的社會系統已經從軟硬體上開始崩塌,但能出生在這個時代,能思考這個問題的我們,都很幸運。

中產階級自救會,除了想要一起討論怎麼讓我們繼續透過良善的社群維持在中產生活以外,也想透過互信互助的社群氛圍,幫助各位迷惘的中產二代們找到自己的價值跟定位;提供一個不是直銷、不賣商品也沒有到要靠心理諮商或身心靈來找自己的人,一個新的選擇-企劃型工作坊。

前一篇才寫到替代方案沒人關心,但我還是提供一個給大家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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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中產階級自救會想要解救的對象,其實就是我這個已經從中產掉落,沒家世背景、沒有學經歷、也沒什麼才能的庸才,雖然沒什麼資源,但因為問題意識明確,所以才能繼續前進,「由利己出發的利他,才是我們能一起前進的原動力。」我想透過自己的行動,讓更多人知道只是跟朋友一起玩,也能玩出一番新氣象。

在日本跟台灣的朋友,如果對我們的活動內容有興趣,也歡迎一起加入東京或加賀的活動喔。

四月加賀生活實驗室開始報名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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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注日本新聞、社群營造、台日中美關係的沙龍,偶爾也有一些筆者在日本的生活雜記與場域營造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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