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工經濟的真相

2021.11.18 這幾年來網路科技的發達，也改變了消費和工作的型態，路上常看到 Ubereats 和Foodpanda 在路上衝來衝去，車禍事情時有耳聞，我看他們的眼光也像計程車一樣，覺得他們就是不要命的不定時炸彈。 台灣和世界各地的零工接案工作者，語言不同、背景不同、飲食不同，但都經歷一樣的事：從一開始覺得可以彈性工作、增加額外收入，後來收傭越來越少，日子越來越難過，所有風險和成本都被平台公司和消費者外包轉嫁在他們身上，於是他們在各地組織抗爭，希望能被納入勞基法保護。 公視記錄觀點的這部記錄片《零工經濟 》裡面有些學者和書的作者提到，無論是亞馬遜的人工智慧/數據處理，或駕駛或食物外送，他們發包出去的這些對象，都是有血有淚的人，但在演算法和評分系統之下，在他們被成為「獨立承包商」的過程之中，就像是不存在的幽靈一樣，我看到這裡，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想到的是日本動畫《86－不存在的戰區》。 《86－不存在的戰區》是輕小說改編的動畫，描述未來世界分成86區，長年與鄰國征戰，1-85區都是公民，惟有86區的人不是人，但他們在編制體系裡，是必須要真正走進裝甲車裡，去與敵人戰爭，承受受傷、戰死風險的化外之民，但對於1-85區裡的人和媒體來說，每次的戰爭都「沒有死人」，只有機器損傷，在國家的計算裡，損失的是「機體」，不是「人體」，唯一跟86區有興趣來往的女主角，不厭煩地跟周圍的人說坐在裝甲車裡的是真正的人類，是會受傷、會戰死的，跟他們一樣有血有肉的人類，但周圍的人要不是真不知道就是裝不知道。 那些「周圍的人」就是我們，我好幾次對他們視而不見，覺得他們就是他們，我不是他們。沒錯，我們這些還算中產階級的人，把許多安全、時間甚至更多其他風險都轉嫁到從未謀面的人身上，不痛不癢，按照節目裡其中一個作者的說法是，我們之所以能享有便利的生活，是由這些被剝削的接案工作者「補貼」來的。而且沒錯，現在他們是他們，我們不是他們，但這種經濟制度，如果沒有人阻止的話，那些大企業只會食髓知味，更加撲天蓋地，他們已經從接送，擴展到食物外送，以後不一定服飾業等其他服務業也會如法泡製，到時我們也會變成他們。 我們現在還是1-85區的人，等86區的人被用完了，就會換我們，或是我們的下一代去遞補了。他們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沒有人是局外人。 片尾曲 Little Scream - People, Peop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