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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京人夏天也愛玩龍舟:但是要搶的不是旗,是錢錢!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放連假台北廢;在數位世界裡被粽子和龍舟包圍,才想起連假是端午節加上可惡的補班換來的。說到龍舟,尤其是「把龍頭插在船頭」這種文創並非東方人獨有,古北歐人也是龍的傳人(嚴格來說是「屠」龍的傳人),本篇算是維京船導論,又是一個水坑;放心,能說的還多了,不會放過大家。

自古船比人多的國度

叱吒風雲的維京船最知名的形象通常都來自在九世紀後,但從西元前斯堪地那維亞人就已經投注大量心力在研發部門;從壁畫就看得出來他們對船隻的熱愛有多麼痴狂。目前已知的青銅器時代壁畫中,象徵船隻圖樣的數量是所有其他類型圖案的數百倍,人遠不如船重要。
青銅器時代的船艦已有多種,壁畫上常見的是「鹿躍船」(Hjortspringbåden),這款連帆都沒有,但也不需要;如果端午節時大家有機會看龍舟比賽就知道,單純靠人力的划船速度就殼蟻鬼成什麼模樣。有趣的是,鹿躍船結構也最相似於台灣的木造龍舟。(不過據說現代台灣龍舟以玻璃纖維造居多。)
當然,懂用帆的話,帆就會幫助你;據說,維京人稱某一類型的戰船為「龍船」(Dreki),就是因為龍首船艦搭配猶如龍麟般一整列側舷盾甲,在順風滿帆時從正面望去,便彷彿是一條龍雙翼展開般那樣雄偉。
船葬 (Ship burial) 也是青銅器時代既存的傳統,一直延續到鐵器時代;過去談到維京藝術時提及「奧賽貝爾格風格」(Oseberg Style),正是一件藏有豐富文物的船葬遺址命名;直到維京時代中期受基督宗教影響,漸漸不再出現。
不難理解,在競爭激烈的年代,與其把你家的機車跟過世家人埋在一起,是不是還如用來跑外送?不過,因此透過考古人類學能掌握的船艦資訊幾乎都只有早期的船型,它們乖乖待在土裡等待解除封印的那一天。

為什麼是龍頭?

維京人在歐洲搶錢了一堆,還是要把資金投放回生產設備才能和其他廠商競爭;這不是比喻而已,11-12 世紀的所有國際級大海戰,全部都是斯堪地那維亞勢力的內鬥。維京時代初期少有大型戰船,根本不需要多大,反正幾乎沒有能正眼瞧的敵人;直到發現鄰居家的船運載量更高時才知道事情不妙。
除了龍骨 (keel)、船肋與獨家專利的設計「老婦」(kerling)(支撐桅杆的橡木造結構之一)之外,最具有識別度的維京船特徵便屬船頭的裝飾。其實也不見得是龍首 (dreki),還有牛首 (vísundr)、蛇首 (ormr)、鶴首 (trana) 等。
這些是幾個著名維京首領或國王的海上坐騎,或許還有其他樣式。有成功保留至今的維京船殘骸少之又少,有留下的船首參考樣式多是龍首,甚至有類似造型的飾品模具可對照。
另一方面,當時的藝術風格也十分具有參考價值,殼蟻參考以前做過的維京藝術介紹;應該會發現,幾乎就是「如何畫蛇添足,然後打成死結」的繪畫比賽,沒道理認為船頭裝飾就不會這樣搞。
龍的形象也有避免災厄、赫退邪靈的守護功能,這一點在盧恩石 (runestone) 隨處可見;有許多文獻提到,古北歐人甚至擔心龍首會連「有益的土地精靈」(landvættir) 都嚇跑,特地在法律增修條文給予相關規定。
因此,維京船的船首沒有一定是龍首,但龍首造型或許廣受好評,功能上除了異教思想中包含的避邪除災之外,也有威嚇對手、辨識不同船隻或單純賞心悅目的意義。
如果是一支艦隊,則通常是首領的船艦才在船首搞花樣,隨行船艦要嘛卸下船首妝飾,要嘛只安一塊風向標 (veðrviti)。裝飾船首就跟假髮一樣是殼蟻任意拆卸與安裝的;不過安裝船首的目的是要令人生畏,與安裝假髮的目的可能相反。
個人認為這個時代要放貓首在船頭會有最強的心理戰作用,在此推薦給國軍兄弟姊妹們參考。

搭車?要說哪種車啊

前面提到船有越做越大的趨勢,但最大有多大呢?就像現在的奈米晶片技術快要摸到物理性質極限那樣,而維京船大小的極限就是橡木長度的極限,因為龍骨必須用整棵橡木打造。本篇篇幅不夠講造船工法和流程,不過殼蟻分享些維京船小知識。
維京船,這裡泛指所有維京時代斯堪地那維亞人使用的一切有帆船艦。常見區分方式是根據船槳手席位的數量,而非船身總長度,因為「戰艦」會刻意做長,船速最大可達每小時 50 公里,但不見得乘載量比較大。
貨船則相反,穩定性和載運量為首要考量。就像汽車有四輪驅動、後輪驅動的差異,維京船的引擎就是人類,是側舷驅動;有幾個人就有幾台引擎的概念。現代船隻分級的吃水量也不適用,因為維京船幾乎全部都是能直接開進馬拉灣也不會擱淺的船型。
從小到大,維京船被賦予不同的稱呼,底下會略過漁船那種,相當於台灣的摩托車;只談跨縣市移動的交通工具,在維京時代則是有基本越洋能力的那些:
  1. 輕型商船 (Byrding):羅斯人愛用,湍急的河流和內陸的危險性與大洋不同。
  2. 重型商船 (Knarr):最多能乘載 40 噸重貨物,維京人的長榮號擔當。
  3. 小型戰船 (Snekke):劫掠新手必課金買一台,基本款。
  4. 中型戰船 (Drekkar):戰場主力,菁英級劫掠之王必備;自定義船首造型解鎖。
  5. 大型戰船 (Skeið):沒有這台不要想爬階,維京人的波音747。
之後再來細說它們的特徵與相關的歷史。
▋ᛏᛁᛋᛁᛣ᛫ᚢᚴ᛫ᚼᛁᚱᛅᛣ᛫ᛁᚴ᛫ᚼᛅᛁᛏᛁ᛫ᚢᛁᛏᛁᚢᛅᛣ᛬ᚢᛁᛚᚴᚢᛘᛁᚾ᛫ᛏᛁᛚ᛫ᚢᛁᛏᛁᚢᛅᚦᛁᚴᛁ ▖女士們、先生們,我是異教人,歡迎來到異教人議會 ᛉ. 北歐神話、盧恩文字、維京人、異教 ᛉ. 講座/課程/文案/諮詢/藝文合作 ᚦᛅᚴᛅᚦᛁᛣ(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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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前篇,我簡單帶過了有關「犧牲」概念的哲學問題可能包含的面向,並給出了一個一般性詮釋:「必須不受外力脅迫,出於自由意志選擇損己利人才是具有道德價值的『犧牲』行為。」「損己」尤其重要,給出去的東西可有可無則與「犧牲」無關。那麼,接下來進一步探討「奧丁的自我犧牲」。
《海盜戰記》(Vinland Saga) 與《北方人》(The Northman) 都是異教人大力推薦的古北歐文化入門影視作品。要注意的是,兩部劇情上都是部分史實、部分虛構。上一次談是第二季的 EP-1,不是中間沒有值得寫的題材,只是忘了…。但 EP-22 的尾聲,有一幕蘊味深長,只是看過去太可惜。
有很多人問異教人是為什麼會對古北歐文化抱持這麼強烈的執著。是真的有很多人問!我大概都講得出緣起(小說《空之境界》提到盧恩文字開始),但如此長久的熱忱連我都有點驚訝;我想,最主要還是古典文學中的異教思想打動了我。這系列會是長篇,下次更新時間點不好說,我盡力而為。
最近性騷擾疑雲層出不窮,其中議題的來龍去脈我沒懂;但殼蟻分享古代冰島社會是如何應對自古以來與人類共存共辱的傳統。過去曾提及古冰島人的國民議會,也略談過維京時代的女性處境;然而,在陽剛氣質著稱的維京人之間,會有關於性騷擾的律法嗎?
活動相關資訊在報名連結中都有就不贅述。本次講題大致會和今年四月初在秋書室的主題差不多,但更集中於探討詩歌 (Edda, Saga) 與北歐民謠,它們的聲音與文脈;不過其他面向仍歡迎大家在會後時間提出一同討論。我之所以立標題為「神秘原聲帶」,不是中二病而已,還有幾分認真。
上一篇提到來自瑞典的維京人是怎樣處境艱難又安分守己(?)不過,為什麼不也叫他們維京人就好了,還要說是「羅斯」(Rus) 呢?說明之前先強調一件事;這群古斯堪地那維亞水上暴徒冠有怎樣的稱呼,往往是源自於接觸到的是哪些人,而非他們親切地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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