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7-03|閱讀時間 ‧ 約 9 分鐘

佳作#25-最遙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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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遙遠的距離
陽光穿透過潔淨的落地窗玻璃,灑在木製的茶几上,桌上的美式咖啡氤氳著,而咖啡香也隨著熱煙裊裊散播至整個咖啡廳。然而,半尺遠的對面,坐著的是逾十年未見的爸爸。
在我仍為總角之年時,我們家便爭吵不斷,父母可以因為對我栽培計畫的歧異、可以因為家務的處理想法不同,甚至可以因為一些瑣碎小事而吵架。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因為媽媽不想辭去那時候的工作,不知怎麼吵的,最後爸爸拿起了球棒作勢要打人。不意外地,他們最終在我即將升小學那年離異了。
從此之後,我便跟著媽媽生活。即使生活並沒有過得富裕,卻每天都很有趣、快樂。我和媽媽會像姊妹一樣去逛街、煮飯、看電視,隨時都有新鮮的話題聊,她向我分享工作,我向她分享校園。有時的不如意,也都會說出來抒發並互相鼓勵。
相較之下,在我眼前的爸爸顯得無比陌生。往日疼愛我的場景、昔日對媽媽吼罵的畫面錯綜交疊,我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態度面對。是應該釋懷還是選擇不原諒?眼前視線逐漸迷離,我感覺他離我好遙遠──心裡的遙遠。
小時候,他將我抱在懷裡,我們好近;而今,我們只有半尺之隔,卻好遠。也許最遙遠的距離是因時間的隔閡而產生心靈之距。我們沒有了泰然自若的相處,也沒有心靈的交流語言,即使他近在眼前,卻也是遠在天邊。(劉*彤)

最遙遠的距離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周遭皆是低頭疾走而過的路人,即使人潮擁擠,但依然感到孤寂。雖然我與行人身體距離僅有一個肩頭,有時甚至因推擠碰撞而接觸,但心靈上卻如兩條平行線般毫無交集。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大約就是心與心之間的冷漠和不理解吧。
我曾經感受過與親人的生死分別,雖然我與逝去的人已天人永隔,但親人之間雙向的思念和不捨,卻能讓我感覺得到他彷彿還在身邊,身體只不過是再也承受不住靈魂的重量,但心與心的羈絆卻仍緊緊牽連。但在現實生活中,跟同學之間的陌生、不熟悉,甚至是觀念衝突和吵架的不耐煩,都能讓我深刻的意識到我與他的距離,即使聽同一堂課、呼吸同一塊空氣、待在同一間教室,都無法拉近的距離,如同夸父追日一般,我追逐著灰濛濛的背影,卻無論如何都前進不了,心與心的距離因感情的破裂而無限拉長,最終成為與我擦肩而過的路人。
李清照在一剪梅當中寫道:「一種相思,兩處閒愁。」在那個魚雁往返的年代,李清照與丈夫分隔兩地,儘管兩人中間隔著千山萬水,但濃厚的愛意使兩人感受同一份相思之情,那地圖上最遙遠的距離也因此而縮短至兩顆相偎相依的心。但在現代社會,因快速進步的交通而不再有地理上的限制,原本需等上十天半月的書信,也因網路的普及能隨時傳遞訊息,但人與人之間的冷漠卻無限放大了心的距離,為了跟上社會逐漸加快的步調,我也不再花時間維繫彼此的感情,但有時喘口氣環顧四周,竟發覺曾經交好的朋友,此刻都成為背景的一抹灰影,再也感受不到炙熱心臟的跳動,僅剩機械式的僵硬步伐和最遙遠的距離。
我認為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冷漠而沒有交集心,如擦肩的路人,如茫茫人海中的一張模糊的臉。比起更快捷便利的交通,人與人的相處和對彼此的關懷和理解,才能真正縮短心的距離。(陳*姍)

最遙遠的距離
古人云:「行百里者半九十。」走在悠悠人生路上,有著許多挑戰在等著我們。有時我們挺身而出去面對,但往往在快要到達成功時卻選擇放棄,這段距離是離成功最近卻是心中最遙遠的。
台灣第一位踏上美國大聯盟的球員——陳金鋒曾說:「在球場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本壘到全壘打牆的距離,而是球與球棒最靠近的距離。」當我聽見這句話時有好多疑問在心中,之後我才明白,原來投手投出那一剎那到揮棒只有零點零零四秒的判斷時機,在心中難免會有猶豫而錯失機會,所以他秉持著「球來就打」的精神,不讓自己有任何遺憾。
以前的我,心中一直有一道遙遠的距離。游泳時,每當我游完八百公尺總覺得好累,無力衝完一千公尺,因而總在八百一直徘徊無法突破。後來我才驚覺其實只差兩百公尺,調整呼吸很快地就游完了。那兩百並不算遠,「遠」的是心中的排拒。
信念可以戰勝一切。現在我對人生一些挑戰和挫折都能勇往直前,調整步伐再衝刺。其實沒有什麼遙遠的距離,端看心理能不能去突破。(葉*豪)

最遙遠的距離
「打勾勾喔!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嗯,好!」你笑了,和我勾了勾手指頭。
我們從小到大一起玩,是感情最好的玩伴,上學、下課、回家、做作業,無時無刻不膩在一起。你就像我哥哥一樣,逗我笑、陪我玩、安慰我。
你考上了離家好遠的私立高中,便搬到比較近的地方住了。好捨不得,以前天天都能見到你,現在,越來越少見到你,你也因為課業壓力突然加重越來越忙碌。有時週末去你家拜訪,你還是在看書,墊著椅子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著你埋首書堆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寂寞,默默的喝完你媽媽端出來的果汁,又離開了。
我並沒有你那樣聰明的頭腦,功課在少了你的教導之後寫得七零八落、考試只有六、七十分是家常便飯。我,沒辦法像你那樣用心讀書、更不可能進得了你所在的高中。
「當初我也是很努力的讀書才考上的啊!你只要努力也一定行的,你可是很聰明的!」你邊說,邊揉著我的頭,把我的頭髮弄得亂七八糟。「好,我試試看!」我突然開始用功讀書,把爸爸媽媽嚇傻了;當他們聽到我想去考你的高中時,更是呆了好久。當時我才國二,你已經高一了。
過了兩年,我好不容易考上了,你卻快要畢業了,還要參加學測,又是整天在看書。
為了讓絲毫不獨立、又一點也不自動自發的我努力讀書,爸爸在你媽媽的同意下讓我住到你家去。我們兩個房間就在對面,每次打開門,見到的永遠是一道木門。偶爾你出來,看到我只是看起來有些疲憊的笑了笑,又很快的回去了,關上門,繼續讀書。
有時,盯著那道木門,卻沒有勇氣轉動把手深怕吵到你,感覺比以前隔著玻璃還要孤單。
我以為這樣在追著你的感覺,到了這裡之後就會消失,可是這道木門卻彷彿一道高牆,明知你就在那觸手可及的地方,卻好像隔了一個宇宙那樣遙遠,看不見,也摸不著。(鄭*璿)

最遙遠的距離
過快的心跳加速顫抖的雙腳,打亂了調整過後的氣息;急促的呼吸快得使腦袋跟不上運轉的節奏,頓時腦海被抹得一片空白;反覆的搜尋著理應熟悉的歌詞與旋律,然而出現的只有一片寂靜。恍然之間,麥克風從冒著手汗的手中滑落,那震耳欲聾的鳴聲,徹底截斷了我與夢想間的吊橋,眼前的那一端,繫在我的心上,卻成了最遙遠的距離。
憑著初生之犢的天真,我曾經一腳跨上如高牆般的舞台,面對殘酷的關卡,我還不懂什麼是害怕,奮力的撞開一道道柵欄。一次次的挑戰中,我漸漸習慣成功的喝采。或許是虛榮心,或許是自尊心,我顧不得回頭望,然而衝撞的傷口正淌著一絲絲的血,成功的枷鎖已蔓延至全身。我喜歡唱歌,卻經不起失敗和批評;我熱愛表演,卻承受不了壓力的磨練;我渴望舞台,卻找不回從前的純真。我病了,病得躲回角落裡築起防護網,任由機會一次次囂張的走過,任由聚光燈一次次掠過頭頂。從前的夢想,如今在眼前,卻是最遙遠的一端。
首位登上奧斯卡演唱的亞洲女歌手李玟曾經在雜誌訪問中說過:「伸手卻抓不著的夢想,才更值得起身追逐。」從小,她就是歌唱比賽的常勝軍,聚光燈如同夢魘的陪著她成長,外界的目光和自我的好勝,讓夢想看似穩固,實則脆弱得經不起失敗。身體和嗓子持受不了壓力的摧殘,她選擇逃避。看著電視上那曾經專屬於她的舞台,如今閃耀的卻不是自己。「或許荊棘遍佈,但我願意再次奔向夢想,或許遙遠,但看得見卻摸不著的距離,難受的令人厭惡。」
跟隨著女神李玟的腳步,我捨棄那折磨人的透明隔閡。撿起掉落的麥克風,依舊看不見夢想的盡頭,但我堅信,我正一步步的走向夢想,克服心中最遙遠的距離,一步步走向聚光之處。(黃*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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