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辭離職後,告別了長期失眠的痛苦 ,這陣子的睡眠品質大大改善。
我還記得離職當天晚上睡前,我把好幾個相隔五分鐘惡鬧鐘全部關閉,甚至關閉手機的所有聲響,開啟飛航模式。
決定完全正式要進入一個身心靈完全放空的準備,一切的一切都先靜音。
離職後的隔天早晨,我感受到自己很久沒睡的那麼沉、那麼地神清氣爽 ,那是一種暫時不必在腦中再隱約背負著「明天又要早起去上班,做一堆很沒有意義的事了」的那種無力感給束縛,而是剷除所有腦中潛意識的擔憂,全身得到治癒充滿希望和活力的共振。
原來睡眠真的會大大影響一個人的所有。
還記得當天風和日麗的早晨,通勤車朝與人潮仍如魚貫般,車朝先是在主幹道壅塞,接著冒失地以危險的高速,轉彎往四處散去,並留下嘈雜的機車引擎聲; 而人們還是睡眼惺忪、頂著不得不的心情,再次拖著尚未完全修復的身心靈與步伐,往公司大樓前進,
一切的一切還是那麼地僵硬單調,乏善可陳。
我們或許時常明明感受到內心總有一種抗拒感,甚至有個細微的聲音再告訴我們:"生活真的可以繼續這樣下去嗎?人生這樣下去是對的嗎" 但經濟面上來說,我們不得不向生活與現實低頭, 因此只好不得不忽視內心向我們發出的警示,選擇了生存,摒棄了生活,對未來不敢有太多、太深刻的想像與渴望,僅能停留在表層物質生活上的追求與填補,而對於生命問題避而不聽、視而不見。
或許我們心靈上偶爾受到一些感召與動搖,不過由於生活俗事已將我們的肉身弄得分身乏術,也將我們的時間消耗殆盡,自然就沒有時間與精神再去思考發問提出更多其他深層深刻的質疑 。
種種條件下,我們即被這個體制馴化成:"不多發問、不多思考、更不反駁",只要硬做、硬幹就對了",為資本家虛耗的一種人了。
他們恪守本分、好控制、佔據所有時間拼命地做,鮮少不必要的發問思考,自然就沒有機會引發他們的自我意識,對資本家來說,這些員工是最適合的"人才",來幫助他的事業經營達到登峰造極的最佳燃料,不斷地燃燒殆盡。
但最後對員工來說,除了少許物質與金錢,或許其他什麼也都沒留下來。
我走出家門外,對於當下的時間還有一種陌生的離異感,不太真實,接著久違地大口呼吸名為自由的空氣。
我發現少許的車潮和開始備料張羅的店家,再次恍悟到:我現在是在這整個社會機械化體制外的一個局外人啊!
看似都沒有變得的一切,但當下我的心卻真切感受到,一切都變了。
我突然覺得有點暢快,那是一種被追趕了很久, 暫時從大體制的壓迫中掙脫出來,一種伴隨著氣喘吁吁又莞爾一笑地雀躍狂喜感。
我想像這社會體制如同一固若金湯無堅不摧的監獄,一部分的人某一天會被荒謬意識給喚起,甚至對於這不斷反覆無常的每天感受莫名的嘔吐感(哲學家-沙特所提出),接著察覺到「這到底是為什麼」的時刻,即是準備反抗之際。
當我看著早餐店阿姨,準備要點餐時,不知道是自我自卑感作祟,我有時會感受到他的瞳孔散發疑惑「為何這個年紀的人,這個時間不需在辦公大樓裡焦頭爛額,而是在外隨心所欲地買早餐」
他或許認為我的工作是排班制的服務業,所以今天是排休日;
又或是他眼神中帶著那種小心翼翼、足以不想被別人意會到的嗤之以鼻,懷疑我就是時代下那些沒有用的年輕人。
但不管阿姨怎麼揣測,我反而認為當下的我是最可愛、最自由、最有勇氣的年輕人!
這次勇敢地選擇衝破了更大框架,向以往便宜行事、負能量的心態道別。
雖然舊有的思想毒瘤一時半刻還沒辦法完全根除,說實在的不擔心經濟開支是騙人的,無非一個很矛盾很掙扎的個性。
不過我想就是我的反抗意識,就體現在這矛盾又掙扎的個性裡吧。
這是我的大石,我的課題,我必須靠自己搬起。
一切都剛開始,我還在找尋新生活的平衡,但我相信這一段時間不會是虛無無用。
我可以想像內心現在的百廢待舉,準備好要大刀闊斧的意象。
不過度完美計畫,沒有真假、好壞、對錯,欣然迎接每一個恍悟迸發的剎那,以及被新知擁簇的振奮。
心中的多重宇宙將會不斷地爆炸衝撞,散落成如鏡子般折射出閃爍的光芒,在經過不斷聚集凝結成為一個重點。
或許在未來會遇到更多更有意思的奇蹟,繼續探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