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2-13|閱讀時間 ‧ 約 25 分鐘

達利X羅卡書信集:Querido Salvador, Querido Lorquito. Epistolar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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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信集(Epistolario)收錄西班牙超現實主義畫家達利(Salvador Dalí)與詩人、劇作家費德里戈.賈西亞.羅卡(Federico García Lorca)於1925年至1936年間的書信往來。本書總計268頁,信件部份約120頁,另外有90多頁是記者費南茲(Víctor Fernández)依據托羅亞(Rafael Santos Torroella)教授的研究,針對每一封信整理出來的註釋,但與其說是註釋,實質上更像是偵探式的調查分析報告。

書中信件是按照撰寫時間排序。乍看下,每封信件都明確地標示出信件類別(平信、明信片或電報等)、日期、收件人與寄件人,不過事實上有些信件沒有日期,甚至還有寫錯年份的。

在閱讀本書的過程中,經常在原始信件與註釋之間來回翻閱,每讀一封,就驚嘆一回。因為每封信的時間點、提及的事件都是經過文獻調查或採訪等方式查證,並將信件內容與當時發生的事件、人物一一地交差比對與查證正確性。

作為一個讀者與偶爾寫字的人,實在難以想像這需要投入多少時間調查,才能促成這本書的誕生,而這本書的訂價不過才21歐元。

保存的信件失衡狀況

雖說是兩人往來的書信集,不過信件保存下來的比例卻是相當失衡。其中,達利寫給羅卡的信約有40封,而羅卡寫給達利的信卻僅有7封;後者的罪魁禍首是達利的妹妹安娜瑪麗亞(Anna María Dalí)及謬思女神卡拉(Gala)。

1929年達利被父親逐出家門後,部份的文件與畫作都留在家中;在西班牙內戰結束後,妹妹在未經達利同意下,將達利的畫作與文件賣給收藏家,導致部份信件遺失。而在達利家中,據說「羅卡」這個名字是禁忌關鍵字,卡拉十分忌妒兩人的情誼,甚至曾用剪刀把羅卡寫給達利的信剪碎;在這兒不得不抱怨一下,羅卡的文筆比達利好太多,但偏偏被毀的卻是他寫的信。

達利如何看待羅卡之死

如眾人所知,羅卡對達利有愛幕之意,可這是一份沒有結果的愛情,達利自稱無斷袖之癖,爾後也與卡拉發展成戀人關係。1936年羅卡被槍決,在巴黎的達利知道這個消息時,卻只是說了一聲「¡Olé!」,多年後他仍辯稱,羅卡的生命就如同一場鬥牛賽,他勇敢的如同一名鬥牛士,所以他才會只叫了一聲Olé。

1982年卡拉過世後,達利將自己與外在世界切斷連結,甚至拒絕吃飯,一度瘦到只有34公斤,或許是太傷心,他開始回憶在認識卡拉之前的年輕時光,當時負責照顧達利的護士,只聽得懂達利口中念著「我的朋友羅卡」(El meu amic Lorca)。在達利過世前兩年,1987年他才第一次公開授權發表自己寫給羅卡的信;1986年達利接受歷史學家伊恩·吉布森(Ian Gibson)採訪時,表示自己很後悔1936年時沒有堅持要羅卡跟他搬到義大利、後悔批評羅卡的同性戀性向。

達利與羅卡的柏拉圖之愛

閱讀兩人信件時,可以感到字句之間總是充滿著親暱感與思念對方的濃厚情感;達利形容,這是一份色情與悲慘的關係。在這裡忍不住跟大家分享提供兩件(在前言中)讓我讀到下巴掉下來的事:

第一件,達利曾向作家好友奧布(Max Aub)說:「眾所周知,費德里戈十分愛我,他曾兩次想X我屁股,但我不是娘炮,而且他搞得我很痛,我馬上就喊停了;這一切純粹地成為柏拉圖式的關係與仰幕。

“Federico, como todo el mundo sabe, estaba muy enamorado de mí, y probó a darme por el culo dos veces, pero como yo no soy maricón y me hacía un daño terrible, pues lo cancelé en seguida y se quedó en una cosa puramente platónica y en admiración”.

Salvador Dalí

第二件,達利跟吉布森說,在他的要求下,羅卡不得已與畫家嫚瑣(Margarita Manso)發生性行為,然後他躲在旁邊偷看。 #我到底看了什麼

個人意見

  1. 閱讀別人的信件就如同闖入陌生人的臥房,是如此令人好奇、可又好像有點不太禮貌。羅卡過世的太早,不曉得他是否會希望自己的信件就這樣被公開、內心的情懷就這樣被坦盪盪的攤在世人面前;再加上達利肆無忌憚地說了這些話,其實也死無對證,羅卡根本沒有機會回應。
  2. 讀完這本書信集,覺得達利真的是個屁孩,他很幸運如此有才華,所以才如此成功,不過我完全無法想像與這樣的人成為朋友。
  3. 這本書信集讀起來其實有點辛苦。第一,達利的西語不是很好,他寫的信件中有錯字、還有自己發明的單字,要不是有註釋還真的看不懂;第二,在原信與註釋之間翻來翻去,加上也有不少不認識的單字,其實讀起來還蠻累人的。不過還是推薦大家找來讀看看,其實還蠻有趣的,也能認識兩人這段時間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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