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兒的孤傲與顛世保羅•莫朗著 段慧敏譯2014 麥田出版❍ ❍ ❍ ❍ ❍❍ ❍ ❍ ❍ ❍❍ ❍小可可聽出了她們語氣中的勉強,這樣的態度深深地刺傷她。儘管當時已是飢腸轆轆,但看到雞蛋的時候,她搖頭說「不」。她拒絕了,她放棄了,她大聲地說她不喜歡雞蛋,她討厭雞蛋。事實上,她非常喜歡吃蛋。此後,每當我把一大塊煎蛋送到嘴邊,希望世人忘記我的傳奇時,耳畔便會聽到姨媽們尖酸刻薄的聲音:「妳很清楚那是雞蛋。」神話就是這樣謀殺了它的主人翁。卡柏清楚地發現他綁不住我了。某天,他憂鬱地對我說:「我以為我給了你一件玩具,實際上卻給了你自由。」我把裙子改短,毛織緊身上衣不再只作內衣之用,我讓它光榮地成為外衣。一九一七年,我剪短了自己濃密的黑髮,我把頭髮越修越短,最後我梳起了短髮。對女人來說,「像個小男孩、像個小牧童」這樣的話成了恭維,所有人都為此陶醉。我在自己闢出的道路上獨行,雖然這條路也曾讓我厭煩。我是這條路的奴隸,因為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的時間全用在工作上。有一天M. A. 懊惱地對我說:「您討厭我。」我回答道:「您覺得我哪來的時間討厭你呢?」各式各樣的假設,只有一種沒想過,就是 — 因為我在工作,所以我忽視了他們。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內心深處都有個小孩,你為自己悲傷,就等於得意地為那個孩子搖著搖籃。錢不代表美麗,錢僅代表舒適。我唯一喜歡揮霍的東西是我的力量。我很樂意用盡全力去遊說或給予。我喜歡購物,但讓人害怕的是,一旦買下之後,你便會擁有。金錢能點綴生活,但金錢並不是生活。若論起時尚,你應該滿腔熱忱,但不應狂熱,更不該充滿詩意或文藝腔。一襲禮服可不是一齣悲劇,也不是一幅畫;它是一種充滿魅力、轉瞬即逝的創作,而不是永恆的藝術作品。時尚要能夠消亡,而且迅速消亡,這樣商業才能生存下去。時尚不是藝術,而是職業。如果藝術利用了時尚,對時尚而言,這已是無上榮耀。❍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