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紀事 | 集體記憶和被迫遺忘

當我去年7月中旬在推特(現名X平台)上看到捷克裔法國作家米蘭.昆德拉《笑忘書》（The Book of Laughter and Forgetting）中這幾句話，是相當有感的。

「人與權力之對抗，實乃記憶與遺忘之對抗。」

法文原文是"La lutte de l'homme contre le pouvoir, c'est la lutte de la mémoire contre l'oubli. "英文譯為"The struggle of man against power is the struggle of memory against forgetting. "

《笑忘書》是捷克裔法國作家米蘭·昆德拉所著的小說。台灣皇冠出版社早在2002年就出版了尉遲秀的中文譯本，20年來銷售熱度並未稍减。皇冠出版社還在2020年還再版了四十週年紀念版。網路上可以看到大量分析討論的文章。米蘭·昆德拉一生重要著作包括：1984年出版的《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輕》（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1979年出版的《笑忘書》（The Book of Laughter and Forgetting）、1990年出版的《不朽》（Immortality）等等。

共產主義為人類社會帶來最大的影響是在層層的集權體制、高壓的統治，解構了人類文明的基本價值觀，造成人性的集體異化，也虛構了歷史。 米蘭.昆德拉經歷過傑克共黨統治，深深瞭解共產統治的荒謬性。他用變奏的形式， 以七個篇章，陳述七個不同的故事，一個接著一個，關於笑、關於遺忘、關於布拉格也 關於天使們的故事，使《笑忘書》具備濃厚的「魔幻寫實」元素。

共產主義者深知：一旦主導話語權，就主導了真象。共產社會的領導人爲什麼特別忌憚知識分子，對不願意屈服的知識分之迫害也特別嚴厲？因為知識分子不會遺忘！他們一定會透過著作記錄所有荒謬暴虐的統治。甚至流亡海外的異議者，都不能免於迫害和追殺。

社會學上有所謂「集體記憶」(Collective memory）之説，原指人群社會共同的記憶，是社會行為的基礎，也傳遞共同知識。集體記憶原是由現代社會所有人們共享、傳承並一同建構。無奈一般庶民百姓的記憶，都是極其短暫的；經過一段時期鋪天蓋地的謊言洗腦，致使經過「改造的事實」，很快變成「新的歷史」，由不知所以的後代人承繼… 因此，當你看到米蘭.昆德拉《笑忘書》中這幾句話，心頭是不是很沉重？是不是該對於那些以生命維繫真實的共同記憶的異議分子更多一點理解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