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是重新走回自己夢想的那條路》
第七章：愛，是願意學著怎麼說
黃信宇最近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
「學校的行政事務多，很多工作得加班處理。」他總是這樣說。
林彥如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但心裡卻越來越空，像冬天沒關好的窗，風一直灌進來。
那晚，她一邊收拾客廳，一邊瞄著牆上的時鐘。九點四十五分，鞋櫃還是空的，手機沒有新訊息。
庭安早就睡了，家裡靜得只能聽見冰箱運轉的聲音。
十點半，門終於開了。
「回來了。」她聲音平靜。
「嗯，今天加班，複習的講義及期末考卷的題目剛剛才定案。」他把公事包放下，換了拖鞋。
她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轉身走進廚房。
「妳還沒睡？」
「等你。」
他抿著嘴，低頭脫下外套。那句「謝謝妳」卡在喉嚨口，還是沒說出口。
兩人坐在餐桌前，一邊吃著微波後的便當菜，一邊沉默。
「這禮拜六，你有空嗎？」她試探地問。
「可能要加班。」
「你已經連續四個禮拜都沒陪庭安出門了。」
他停下筷子，嘆氣：「我也不想這樣，但現在是關鍵期啊！」
「那我們呢？」她語氣有些緊，「我們也在一個關鍵期，但你好像看不到。」
「我沒說妳不重要，我只是……」他停頓了一下，「只是想把工作做好，讓妳和庭安過得好一點。」
「過得好一點，不是靠你賺更多，而是你在身邊。」她終於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他低頭沉默，像被這句話刺中，卻又無從反駁。
房間裡的氣壓瞬間降到冰點。
林彥如深吸一口氣，緩緩說：「你知道嗎？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我當初沒有選擇全職顧家，我們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相處？」
他抬頭看著她：「那你後悔嗎？」
她搖搖頭：「不是後悔，是覺得我們不應該只是在『過生活』，而是一起活著。」
隔天早晨，黃信宇起得很早，竟然煎了兩顆蛋，煮了咖啡。
林彥如驚訝地看著他：「你今天……不用趕？」
「還是趕，但我想早點跟妳說幾句話。」
他拉開椅子坐下，看著她的眼睛：「對不起，最近我把壓力都往肚子裡吞，以為這樣就能守住這個家。」
她輕輕搖頭：「不是守住，是一起撐住。我不需要你當英雄，只希望你能跟我並肩。」
他點點頭，像卸下某種長年背負的盔甲。
那天傍晚，他提早回家，帶了一小盒熱炒、兩瓶啤酒，還有一朵藏在公事包裡的小百合。
「幹嘛送花？」她笑著問。
「我記得結婚前你最愛這個。」
她接過花，輕聲說：「那時候的我，還以為愛是什麼都不用說就能懂。」
「那現在呢？」
「現在我知道，愛是願意一直學著怎麼說。」
窗外下起了小雨，屋裡亮著柔黃燈光。他們坐在沙發上，一邊吃飯一邊聊庭安的作文、她接到的案子，他主管的怪癖，還有彼此的疲倦與期盼。
這一次，他們說了很多，沒有沉默。
也許這場婚姻的裂縫不會一次就修補好，但只要還在說話，他們就還在一起。
以上故事為虛擬情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