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是最好的春藥,這句話深入人心,但也給予極為負面的意義,讓我們一般人對權力觀感極差,好像追逐權力是一種很糟糕的事情。
權力比喻成春藥,只能表達一個面向,無法全部展現其樣貌,那怎樣說是比較好的呢?
權力需要展示及保護
沒擁有的人渴望擁有,擁有的人想盡辦法保護,曾經擁有的人則是念念不忘,極少數人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可是,寶石又不能吃,拿去買麵包人家誰敢收?要拿去典當,不識貨的不收,識貨的想要砍價,若遇到當鋪滿手物品卻沒有現金,也是換不到什麼。
為了要展現寶石的璀璨美好,持有者會想辦法製造台座、權杖、冠冕,打造一個展覽台,而要保護不被偷盜,必須額外付出保全的成本,甚至為了展覽台蓋了間展覽館,再去請更多的人力保護。
換個方式說,一個無法轉換手上權力,使其成為可運用的資本者,即便他有滿箱珠寶,也會請不起保鑣,被其他覬覦者分食。若抵押過度,又沒辦法將獲得的資金拿去營利,縱有銅牆鐵壁保護,下個月就會因為付不出薪水解散。倘若只是轉賣揮霍,就只會有汲汲營營的小人在周圍,派對結束後,人群就散了。
權力是一種很虛無縹緲的東西,民主國家依靠選舉取得,但也很容易因為選舉失去。即使取得合法的權力,若沒有透過合法的管道展現,很快就會被合法的取走。
所以為何說像是寶石?政客取得權力的過程,就好比在礦山中努力挖掘,得到權力的瞬間,就好像挖到了一塊非洲之星,但鑽石又不能拿來啃,他想要改善自己的生活,用來擴張自身的權勢,就得要把鑽石拿去賣。一般來說不是單純的買賣,接近拿去跟珠寶商估價,跟銀行質押取得可用的資本,再把取得的資金,用做營運其政治業的資本。
權力的價值需要轉換
若政治家把鑽石(權力)估到了好價錢,拿到了夠多的資本,就可以去營運企業,也就是政治組織。政治組織也有很多種,但不管是與其他政治家喬事,與民眾溝通懇談,推動建設等等,最終都是要取得更多的資本營運,讓企業體質優良,創造出比原本那顆鑽石還要高的價值,賺夠多自然可以還債,更能夠去擴張其政治版圖。
反之,一個營運不善的人,拿著昂貴的鑽石項鍊,去跟不同家的銀行擔保金額不等的現鈔,沒有經營事業,也沒拿去再投資,只是單純的當個散財童子,到處吃喝玩樂,或是用於文宣宣傳,如同群募騙子一樣,更有甚者玩起龐式騙局。這種人就是無能政客,他只是在消耗社會能量,轉成他個人的政治聲量,但實際上社會有增加什麼建設,多了怎樣的產業嗎?當然是沒有。
善於喬事者,可以視作投資高手,用他手中的權力,去抵押了第一桶金,開始放貸。對象放的好,日後利息收得回來,生意就能做下去,久了能累積足夠的政治資本。風險就在於,萬一放款對象都是渾球,從沒想過要還錢,那即使他上法院告,人家也脫產了,喬王最後也會破產。
習於建設者,就是抵押後的資金投入實體生產,生產出的產品能夠打對市場,就能賺進大把鈔票。但經營企業要花很大的心力,每個月底都要等貨款入帳,萬一遇到像是武漢肺炎這種情況,市場需求歸零就完了。當然啦,生產的風險就在於能否面對市場考驗,總是有很多人取得權力後,想要把生意在法規上壟斷。
擅長宣傳者,就是拿著寶石跟周邊的人借錢,用來從事其他投資,做得好就是上兩者,賺到錢後不僅可以還債,還能夠去發掘新礦區。而做不好的,就是龐式騙局,用理念跟價值要大家掏錢,然後去找下線,最後變成鬱金香的期貨市場。直到有一天,大家發現根本無法跟上線兌換到什麼,就會一夕崩盤。
不管哪一種,都可以表達出權力需要去交換,重點始終在於取得權力的過程,以及運用權力的結果,而不是權力本身。而且權力用來估價的認定沒有標準,好比數百年前,第一次見到玻璃珠的非洲人,也是願意拿真金白銀去交換一樣。
外人不懂價值,兌換的門路比持有更重要
這就是許多觀看政治者無法參透的點,有些權力對於外人來說,只是顆玻璃珠,但已經取得者,即使是玻璃珠者也常常視作鑽石,努力保護這小小的權力不被奪走。
而對權力的市場,大多數人一無所悉,對權力可以交換的對象毫無概念,不是以為碎玻璃價比黃金,就是當有色鑽石只是顆塑膠。
抬轎者跟坐轎者,看待權力的角度也不一樣,坐在神轎上擁有權力的政客,他可能根本就認為手中的紅寶石價值有限,在當今的世界上換不到什麼有意義的東西。但抬轎者則相反,覺得一石在手希望無窮,夢想無限擴大,以為造神後自己也能當個神將。
在權力的世界中,擁有兌換的門路,往往比單純持有來得重要。而如何操作權力,轉換成有意義的事物,就是政治業的專業,而普通人只是外行看熱鬧,他們真的能夠理解,一個普通人取得權力前後,往往展現出兩種性格嗎?
說來說去,筆者想說的只是,政治、權力很多不是實體的東西,其運作的法則,光在外面看是不會懂的。有時候酸民只是喊燒的,一方面大喊鑽石跌價一克拉只要500台幣,轉身就認為他相挺的政客,手上的小小玻璃珠可換得全世界。
而這種人通常對估價者是嗤之以鼻,覺得不過是顆石頭,誰都估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