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六樓教員室,在門外的雨傘架最底搜出了一把剛好有她一隻手掌長的美工刀,「琴南織雪…妳是分不清『驚喜』和『驚嚇』嗎?」薇薇安拉開門的同時說,「羅馨蘭,那麼準時可不像妳。」「哼!入正題吧!找我有什麼事?」她坐在桌上,充滿傲氣地說。
「不是我找妳,是導演要我找妳。」羅馨蘭翹起腳,「繼續說。」薇薇安拉出椅子坐下,望著將會死在自己手下的女孩,「是誰…叫妳來的?」「琴南織雪呀~」「以什麼理由?」「她只是說…妳有事找我。」「僅僅如此?」羅馨蘭停下晃動中的腳,凝重地看著她,「妳…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薇薇安握緊手中的刀,「完了?這就是導演要妳說的對白嗎?」「導演?她若是導演我就是投資商!妳們就是一眾低級演員!」她跳到地上,邊轉圈邊高高在上地審視她,看到這番景象的薇薇安可惜地哼了聲,「所以呀…當一位自大又無知的人的優點估計就是…他們真的很會自我娛樂和容易被處理吧?」
羅馨蘭的背影頓了下,又轉身在桌上搜來搜去,「有遺言嗎?我離開後可以幫妳傳遞喔~」她拿起一把剪刀,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看啊,妳多麼可憐。」薇薇安不顧她阻止的眼神,走到自己曾經的座位,從抽屜裡找出一件雨衣並穿上。
「妳連妳自己的角色定位都不瞭解,別人說我有事找妳我就一定是有事找妳嗎?是什麼事、怎樣的事、為什麼不是我親自找妳而是由琴南織雪通知妳?哎!妳一點戒心都沒有的嗎?難道拜託妳分清楚誰是誰,妳以為我會是獵物?觀察一下情況吧親愛的。還有-」她突然上前抓住羅馨蘭持刀的手,「手勢錯了。」然後抓住她的手腕使刀反刺向她的鎖骨處,「呀!!!」
羅馨蘭感痛鬆手,順便將剪刀扔到一旁,她跑到門前,用正常的方式嘗試開門但…「薇薇安妳鎖門了?!」不管她怎樣搖晃怎樣拍,門就是開不了。
薇薇安搖搖頭,『憑她的智商是怎樣活到現在的呀…』,慢慢走到她身後抓住她的後頸往後扯,使她面朝天地跌在地上,右手捏住她的脖子,將美工刀順著頭,側頸,肩膀,鎖骨,最後到大約心臟的位置,「如果一刀不中,就兩刀吧。」
「呀啊呀!!!!」「放開我呀!!!」「妳去死吧!!!!」羅馨蘭的悽慘的叫聲直到她幾乎沒氣才終於停止,『她氣真長…』「妳…會有…報應的…」
「報應嗎?嗯…我也很期待。」薇薇安笑著回應,撫摸過逐漸冰冷的臉頰,掃過長長的眼睫毛,輕闔上她的雙眼。
這位被寵得太過的大小姐還不知道世事無常,總以為有人會為她鋪好通往未來的道路,什麼都不需要做,直直跟著就可以,但道路的盡頭存在什麼?又是誰為她安排這條路的?
她自詡為王,其實她不過是隻被真正的國王操縱的棋子,但謹記,在這盤棋裡國王不是主宰,由最小的兵卒,到頗為重要的騎兵,再到貌似最重要的國王,最後還有操縱國王的玩家…我們的命運由他們決定。
「妳真可悲呀。」薇薇安踢了下她的屍體說,她學著羅韾蘭的樣子,使勁地又晃又拍著大門,裝作驚嚇無措地喊道,「為什麼?為什麼門打不開呀?!」然後鎮定下來按下旁邊電燈開關下面的按鈕,門便能推開了,薇薇安像教小朋友知識般笑著,「羅同學,我教妳呀,這個按鈕是開門用的~別忘記喔~我嘛…還是比較喜歡妳姐姐羅雅茹。」
親愛的大小姐實際上是羅家的二小姐,所受的重視和家族教育比她姐姐少,她的家人為了彌補,就為她安排了極多僕人和金錢,由於她的衣食住行由僕人完全管理而致她沒有任何生活常識或技能,『所以才會這般輕易呀…』
薇薇安脫下雨衣扔在教員室裡,她在走廊想著,她是誰?她的定位又是什麼?第一個死者是美穎瑤,之後是顧晴,再是羅馨蘭,之後呢?為什麼她是最後的死者?為什麼是她?她有什麼價值?『我是國王,她是玩家…』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