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天總習慣把自己塘塞得很滿、我們也總習慣這樣庸庸碌碌的生活,但你真的喜歡這樣的生活嗎?是不是也曾擔心靜下來以後,這世界就不再需要你了?
從我有印象以來,我的父母總是在爭吵,最後我的母親選擇了與其他人重組家庭,我還記得,當時的我告訴他:「我希望你幸福快樂,所以你做的決定我都會尊重,我只希望你快樂。」當時的我沒想過,這句話背後的涵義到底是什麼,我只是單純的希望我的母親能夠「快樂。」
當我升高中時,我的母親已與他口中所謂的幸福分開了,她非常希望能與我們一起再繼續相處,然而空缺的這幾年,我們卻已經用堅強、獨立來填補起來,有一段時間我的家庭角色中,沒有母親,而我也跌跌撞撞的長大了。
在我高中時,母親這個角色又硬生生地擠進我的生活,我又突然變成有母親的孩子了,但是我並不是特別的快樂,原本自在遨遊的鳥,被硬生生地關在鳥籠裡面,除了不習慣以外,伴隨更多的是「情緒勒索」只要「勒索」他就贏了,我就會順從,然而這就像一個黑洞,我永遠無法填補他的不安全感。
在我考試成績優異時,我母親會告訴我有什麼好驕傲的,在我告訴他我想念的大學科系時,她告訴我自己想辦法賺錢付學費,因為沒人會幫你付學費,附加一句念這個沒有用,你也沒有用。
你們的母親也是這樣的人嗎?
最後我選擇先去唸了社會大學,出社會工作後,某次他與他新的同居人吵架,哭著說要跟他分手要搬出去住,要與我們永永遠遠的再一起。錢給了、房子找了、押金給了,過段時間打來告訴我:「不租了,那房子鬧鬼。」
「那契約怎麼辦?押金怎麼辦?那你怎麼辦?你要回去跟妳男朋友繼續再一起?」我問。
「我跟你說這個房子不能住人因為鬧鬼,你幹嘛一直阻止我跟他複合?」
「那你跟房東說了嗎?你不是說那個男的很糟糕嗎?」我問
「你又不跟我住,憑什麼要我自己住在那裡?你想把我丟在那裡,是嗎?人家也跟我求合了阿,為什麼我不能回去他身邊?」
「痾...那現在...」
「欸!你不會想看看你幫你媽租那什麼房子,那能住人嗎?她真的白養你了欸!你給他住那什麼鬼地方!況且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在插什麼嘴?你又不跟她住,她說要退租就是要退租!你管什麼管,人家的感情事,你管什麼管!?」電話那頭的氣焰非常高,已經換了我媽的好朋友跟我講電話。
「那個房子是媽媽找的,我只負責出錢...」我說。
「那她回去跟那個男的一起剛好幫你省以後的房租啊!這不是很好嗎?你一個小孩子到底再管什麼大人的事情?」
「因為他之前哭得很傷心、很難過,跟我說想搬出去所以我才...」我說。
「小夫妻吵架常有的事,床頭吵床尾和你沒聽過嗎?你也大了!她只是你的母親而已!」
「恩...」
「不要再阻止你媽的幸福了!她要不要復合,要不要繼續租!都與你無關!」
我不發一語,但我感覺心裡面有什麼東西碎了。
「威!聽到了嗎?知道你多過分了嗎?」我媽說。
「我知道了,那你去退租吧,押金就給房東扣吧,去追尋你要的幸福,錢我再賺就有了,只是請你想清楚,你現在做的決定。」我忍耐著啜泣的聲音,說出口,但我的心好涼,就像被人一把推到深淵裡。
「恩。」
而後,每當只要她與她的男朋友吵架時,就會再跟我要錢,不斷地不斷地想要叫我拿錢出來讓她去租房子,當被我拒絕時,她就會說:「真是白養你了!孩子那麼大也不會拿孝親費給我,一點都不孝順!」
「你知道每當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都覺得很諷刺嗎?」
我的母親像朵帶刺的玫瑰,靠近會痛、會流血,卻又散發著母愛叫我靠近,而流的血一直到現在依然流淌。
而現在的我,成了凡事為自己打算、規劃的個性,不敢輕易相信別人,又總是一副好強的模樣,在我的成長過程中,我學習到:「凡事都需要靠自己去解決,沒有任何人會幫我,走的小心,才能走得久。」
在我眼裡,我的母親是個愛情至上的人,為了愛情她可以犧牲所有的一切,而我,卻是對這樣的人看得最不順眼。